,目光散成了一片雾。
我的视线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勉强咧嘴一笑:“你们这是怎么了?”
父亲如梦初醒般,大步流星地从窗前走过来,指了指安放在玉柄绞乌金鞭下的缠丝绣榻,说:“孝钰,坐。”他将莫九鸢从石柱上提溜了回来,摁在我对面的绣榻上。随口说道:“你娘让我想了个法儿支走了,等以后我再单独跟她把这事儿说了。”
爹把气氛渲染到这份儿上,成功地将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吊了起来。我抚着胸口,哭笑不得地问:“爹,有话你就快说吧,女儿的小心脏可经不住你这么故作玄虚得了。”
“孝钰”,爹神色凝重地看着我,问:“你还记得爹跟你提过的那本《晋云医书》?”
我点头:“当然记得,那是当年莫九鸢的师傅进献给姜弥的宝物,莫九鸢不是还亲眼见过吗?”
听到点到他的名字,莫九鸢惊弦般弹起了脑袋,“可……真正的《晋云医书》与我所看到是不同得。”
我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搅得一头雾水,但见他那副模样估摸着也说不明白什么,于是又将视线转向了爹。他老人家继续说:“爹向青桐的全虚子长老修书了一封,就是想问关于《晋云医书》的事,爹之前跟意清将琊叶青一案与骊山闹鬼一案理了一遍,觉得根源就在这本医书上。这一番事由大约是从琊叶青阴差阳错地潜入青桐盗取《晋云医书》开始。但这本医书的庐山真面目我们谁都没见着,也仅仅凭靠莫九鸢的记忆探知一二。”
“全虚子长老接到信后立刻给我回了,信中只有八个字‘机缘已至,强留无益’,并将那本医书凭着自己的记忆誊写了一遍,附在信中一齐送了来。”
“全虚子长老所书的医书与莫九鸢曾经看到的那本从大致上来说没有差别,仅仅在最后一章,莫九鸢在姜相府上看到的是‘浴火’,可致人慢性毒发,且脉搏上诊不出异样,最后咳血气竭而亡。而全虚子的那本书,最后一章却是……”父亲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云龟’可令人出现脉搏,心跳全然停滞的龟息之症,既假死,所服之人会维持五日的假死征兆,五日后自然苏醒,但身体受到重创需以药汤每日浸泡,所泡之期为……五年。五年之后才可如常人般自由生活。”
我像是抓到了什么要紧的片鳞,却是散碎凌乱得,有种不真实的荒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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