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突然明白过他的意思,只觉脸颊陡然温热,仿佛一把火直烧到了耳朵根。“不……不是,是我娘她说看见太子的脸色不太好,才……才让冯叔炖了参汤。”
萧衍已拿汤勺舀了参汤往嘴里送,边喝边说:“还是姑姑疼我。”
我有些羞涩地把目光移到别处,慢吞吞地说:“今天哥哥跟我说了,是殿下调走了枢密院的细册替我蒙混过关。嗯……多谢。”
耳边迟迟没有声音传来,我抬眼去看他,萧衍将袍袖随意搭在案桌上,烛光下影影绰绰皱起漪纹,手里还捏着青瓷如意勺,长长的睫毛在鼻翼上遮出一片阴影,他似有所思地说:“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了,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唇角微挑了挑,温和地说:“可我知道说你也白说,你下次还会这么干。”
“不。”我把手背在身后,斩钉截铁地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不会再让你替我操心。”
他的目光沉落,盯着某一处虚空,略显落寞:“可我们是夫妻,我为你操心是应该得。如果……如果是大哥,你也会跟他这么客气么?”
这是近些日子他第二次在我面前提怀淑了,这放在以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我望着他那张被明暗烛光勾勒得愈显俊秀的脸,心说,他心事可真是够重得。我偏头想了想,细声说:“就是怀淑在,也是一样得。我不能总靠着别人来替我收拾烂摊子,虽然我资质有些驽钝,又不爱动脑子,可我总得学会保护自己。这又不是旁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连命都没有了。”
第20章 灵均
萧衍垂眸拿起一方锦帕擦拭着汤勺上沾的油渍,将干净的勺子轻轻搁在桌上,朝奏折伸出手,指腹在纸沿上滑过却没将奏折拿起来,手只在半空中停了一瞬,收了回来。他歪头似是沉思,而后略带苦涩地笑了:“如果大哥还活着呢?”
这句话轻飘飘地从他嘴里吐出来,却如万钧重砸在我面前,我不可置信抬眼去觑看他的神色。如画的眉目,沐浴着昏弱暗昧的烛光,看不清神色。魏春秋捏起手指上前,惊诧而惶恐地念叨:“殿下可不敢乱说……”
我的神思穿过这些冰凉而漫长的尘光,掠影般回忆往事。怀淑病了那么久,太医束手无策,直至最后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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