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莨端杯的手一顿,怎会不喜欢呢?
她点了点头没回话,饮了两口花蜜。齿间甜香,心里却几分涩苦。
澧兰看出她些微闷闷不乐。仙魔难孕之事众所周知,步莨应当会为此事烦恼。却也不知步莨究竟是何想法,是以不知如何安慰。
步莨又饮了半杯,这才抬头看向澧兰,诚实道:“我很想有个同帝君的孩子。但难以身孕这个事并不是我最愁的,而是帝君他并不希望我怀孕。”
澧兰怔道:“为何?”怎会有男子不希望心爱之妻怀孕?况且众仙皆知帝君宠爱步莨,这事道出来,谁都难以置信。
步莨轻叹:“他担心我步娘亲的后尘,怕失去我。”
澧兰听言,了然地点点头,这个理由也的确无法驳斥。
忽想到一个难题,她忧道:“可你身子乃浑沦之体,同你娘亲大为不同,也不一定会被胎儿所连累。如若你真怀上了,帝君难不成会逼你舍弃孩儿?”
步莨摇头:“我也不知,但听他的口吻,若是胎儿胎心有异,他不会允许我消耗力量拯救胎儿。正是怕这点,也最令我惆怅。”
澧兰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想来她对此事是十分忧虑。
澧兰细心劝道:“帝君如此考量有他的私情在里头。毕竟同他相伴一生的是你,若是在你和未见过面的孩儿间必须作出抉择,他当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你啊!如果沅止面临这般选择,他也一定是优先考虑我的安危。所以你莫要怨帝君,反过来想,你又何尝愿意失去他?怕是一刻也无法接受吧。”
“他的顾虑我当然明白。”步莨显得十分沮丧:“我想改变他的想法,可我试探过几次,他对这事很强势,就像是逼迫自己并不期盼一个孩子的到来。其实他心里忍着苦,不过都压了下来,不让我看到。他怎会不期待一个孩子?却为了我硬将这想法从自己心底剔除。我没再同他讨论过孩子,可我并未放弃,我想要,极其强烈地渴望。”
澧兰问:“若你真怀了,胎儿异常,他要你终止,你当如何?可是想过?”
步莨沉默,矛盾在心中纠结缠绕。
片刻后,她望着澧兰,神色坚定异常:“兰姐姐,若我怀上了,无论胎儿究竟如何,我都会尽全力保住。我不会让孩子离开我,我也不会轻易断送自己的性命。但我许会暂时离开帝君,这事你替我保密可好?否则帝君知道,恐怕这辈子宁愿不同我行夫妻之事了!”
澧兰眉头锁出了愁怅,作为一个母亲,她全然理解步莨的心思和苦衷。若是她,大概也会如此做,即便会让对方愤怒生气,甚至痛苦一段时日。可这又是不得不踏出的一步,总不能两个人都因未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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