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你瞧,梅花枝上有帝君施的法,他说只要他在一日,这花就永远不会凋零!”说着她把梅花枝递给姑姑看。
步语萱倏然瞪目,好似见到洪水猛兽般,猛然拍开梅花枝。步莨一时不察,花枝被拍掉在地上。
步莨吓得赶忙跑到花枝旁跪下,小心翼翼将梅花枝拾起来,仔仔细细端量,许久终是松了一口气。她拍拍胸口,还好没坏。又拿出小手帕来,将上面沾着的灰尘细细擦拭。
等梅花枝擦干净,步莨起身看向仍站在原地的姑姑。她这才注意到姑姑神情,仿佛仇视般瞪着她手里的梅花枝。
忽而姑姑视线移至她眼中,虽是稍纵即逝,但那瞬间,步莨第一次从姑姑眼里读到了‘怨’。
步语萱见她呆愣状,霎时敛下心绪,露出往日和善笑颜,上前正要摸步莨发顶,被步莨一手挡开。
步语萱手掌顿在半空:“阿莨?”
步莨淡然看了她一眼,没再开口,转身跑开。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定会被爹爹说,可她下意识就想远离姑姑,虽然她理不清这理由,却有不好的直觉。
***
次日,魔宫——千赭殿书房。
步莨瞧看侍女们端来的白花瓶,要么透着青色,要么透着灰白,就是没莹润无暇纯白如雪的。
她视线转在案桌上正儿八经看书的男人:“堂堂魔帝……”
魔帝耳尖一动,眉梢突突。纵横天地、雄霸一方的堂堂魔帝不曾惧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自家女儿语带嘲讽的开场白。
他把书放下,皱眉深思道:“不如让人给花瓶刷上白漆?”
步莨但瞅不语……
魔帝又认真思忖一二,同旁边的漆伯说道:“喊城里的工匠来吧。”
漆伯为难道:“魔界土质偏红,铁量较高,烧出的釉彩多少会有浅青色,再好的工匠也造不出纯白瓷器。”
“何地土质适合?”步莨率先问出。
漆伯礼道:“回公主,距离最近的,当属天虞山温泉崖旁的土质最适合。”
步莨一听即刻起身,风风火火踏步出门。又有理由去天虞山,步莨捂嘴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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