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排脚印缩小了看,整齐得和边上的宫墙是一模一样的,再缩小一些,整齐得和宫殿的外型是一模一样的,再缩小一些,整齐得和皇宫的排布是一模一样的。
巍峨,威严。
可惜这儿最多见的是野心,最少见的人情。
人情是一场豪赌,宫中活下来的大多是赌不起的人,包括驭下恩威并施的太上皇。
由于要护着“气”,太上皇就寝的屋子建造的很小。往日人烟最少的地,今日挤满了人。
太上皇是没有枕边人的。后宫里嫔妃不多,都是皇上的妃子,余下的就是些女官,到了年纪就能出宫。这些年朝廷上为太上皇娶妻此事斗争了无数次,却无人想到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宁可将太子扔到皇位上,自己成为太上皇也要空了那手边人的位置。
如今这殿内,在这般关头,没有一个女眷。
床上的太上皇穿着锦衣,头发披散在肩头,脸两颊还有一丝被屋内暖炉热出的红晕。
他老了,头发早就全白,眼角都是细纹,就连面上的皮也由于衰老而耷拉下来。宫中的画师画他时,初次都不敢画他因年老而新出现的斑点瑕疵。一个个在外头说着“画之道”,到了他前头,都心惊胆战的下一笔都手抖。
这天下没有人不怕他,尤其是当人对上他双眸时。他那双眼,黑黝黝,周圈还泛着一丝红意。一望情绪深似海,像是能看到过往,又像是能看到未来,像是说尽了天下事,又像是道尽了天下理。
至今百姓间还流传着对他俊容的描绘,可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人身首分离,平日里看着极为冷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行事手段却几度震惊朝野内外。
屋子中文臣武将皆在,皇帝也在。
太上皇半倚靠半坐着,握着那一身明黄的男子的手,说出的话恍若寻常家中人。
“姚爱卿的梅子酒是好喝,莫要贪杯了。”
“儿知道。”
“洪将军一生为国为民,万不可辜负他。”
“儿知道。”
太上皇的声音平稳,而皇上的声音却是带着浓重的哭腔,要不是文武百官有不少还候着看着,他自小被教着不可轻易抹泪,如今当场就能恸哭起来。
“江南美啊,不知江南落雪可美?”
“儿带父皇去看!”
太上皇听了这话,便知道自己带大的这孩子,本质上与他不同。这孩子无论他怎么教导帝王心术,终究还是个心软的孩子:“寡人走后,万不可以寡人的名义兴师动众。”
皇上想开口拒绝,可对上太上皇那双眼,又将话咽了回去。这是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这天下最尊贵的人临终的意愿了。太上皇一生只去过一次江南,即便是再怎么喜欢江南的风景,也只会在皇宫中造一个江南风光的小宫殿,动用的还是私库。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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