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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翘首张望,连屏风后的独孤太后也站了起来。
御医周身一振,神情极其微妙地盯着赵诩看了许久,方道:“恭喜皇后殿下!”
赵诩自己探头一看,突然有些想笑,难道这太子当真是用什么回纥秘术生出来的?怎么和谁的血都溶?
“御医,”独孤太后的声音从后殿悠悠传来,“哀家与皇帝情如母子,不如也让哀家凑个热闹,添个血浓于水的彩头。”
她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歹毒,一方面又将她与轩辕晦的母子情分抬了出来,一方面,轩辕晦只是她养子天下皆知,如果她和小太子或者皇帝的血融到一起……
太后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又从惊诧不已到恍然大悟,皇帝定然是在水中做了手脚。
赵诩微微扬起头看着屏风,不知为何,他有感觉,此时此刻独孤太后也定然在看着他。
他们本可以不如此剑拔弩张,可从太后纵容白日社对他下手那一日起,陇右勋贵与河东士族必将水火不容。
兴许轩辕晦有着制衡的心思,可就算是他也不能不承认——元光一代,只能有一个后族。
轩辕晦本托着腮的手顿了顿,随即朝御医指了指,“太后年事已高,可得小心些。”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的血与旁人均不曾相溶。”
屏风后的身影丝毫未动,不知是过于吃惊,还是大失所望。
“也罢,”轩辕晦轻轻一笑,“孔少卿,崇圣公今日可到了?”
孔维轶已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正真心为帝祚有后欣喜,一听他此问便茫然道:“太子满月,普天同庆,陛下有旨,宣家父与天师府张道长一同入京庆贺……”
“犬子无状,臣有罪。”到底是孔府族长,即便孔维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崇圣公仍然一副泰然自若之状。
轩辕晦眯起眼笑了笑,“我看朝中似乎还有人不甚心服,不知崇圣公是否愿意为朕分忧?”
“陛下之命,臣无有不从。”
当崇圣公与孔维轶的血溶到一处,却与旁人的血毫无干系之后,纵是再顽固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元后嫡子的身份无可动摇。
赵诩垂下眼睑,背后早已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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