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诩笑笑,“邓翻云大概还剩多少人马?”
“邓翻云号称大军四十万,算上被歼五万,投降十万,溃散五万,他应当还剩二十万。”
“哦?”赵诩点头,“根据我的消息,邓翻云最多也不过三十万人。你也知道,为了军功,多报些少报些都算正常,两相一加,邓翻云手上十五万人总还是有的。”
想了想,赵诩对斥候道,“我也不擅军事,在这想也是瞎想,赶紧报王爷,下一步如何走,请他定夺。”
等旁人都退下,赵诩悠然地靠在凭几上,“至此,我能做的事已然不多了。”
他这话里带着去意,沈觅不由坐直了身子,笑道:“王妃不仅是肃王一人的王妃,更是我肃州的司徒,百废待兴之时,怎么能少了您坐镇朝中,居中调度?”
“坐镇朝中有沈司马这般的肱骨老臣也便够了,我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赵诩瞥他一眼,“我在,反而让朝局更加复杂,我离开一阵子,对前朝后宫,反倒都是件好事。”
沈觅蹙眉,“可以王爷对王妃的信重,若是您不在,中间再生枝节,王爷他……”
他本想说轩辕晦脾性有些跳脱暴躁,赵诩和他说一声也便罢了,倘若不告而别,天都能被轩辕晦给掀了。可顾虑到君臣之别,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赵诩看出他所想,摇头道:“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以后如何德被万方?咱们都是读过史的,历朝历代开国君臣交恶,最终还不是因为分封不公,徒生怨怼?要是我在,宗室也好,士族也罢,加上寒门,总归理不清楚,还不如干脆避嫌,让他放开手去做。”
他手中端着个青釉茶盏,白如玉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唇角微微含笑,眼中无悲无喜,像极了哪座名山大川神龛后的神只。
沈觅幽幽长叹一声,“要是王妃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言。只是还是等长安攻下之后再说,否则我怕动摇了军心。”
赵诩低头,“放心,我定然将此事处理妥当,自不会乱了王爷的心,误了朝中的大事。”
长安城已被围困了整整一月半,粮仓里的存粮几乎见底,百姓们早已吃不到米面,城中的动物也几乎被捕食干净。就连上林苑的奇珍异兽,竟然也已被当地守军扑杀,将那些养尊处优、历来被当做瑞兽的孔雀白象统统充了下酒菜。
“是时机了,不然邓翔没被饿死,却还要饿死不少无辜生民。”轩辕晦方沐浴罢,赵诩在为他擦拭湿发,闻言捏了捏他鼻尖,“王爷宅心仁厚,社稷之福。”
轩辕晦眯起眼,惬意地哼了一声,“你修书给崔静笏了?他何时回京?”
“天下大局未定,他这个时候回来,未免有些敏感。更何况,他之前到底是邓氏的驸马,我怕他寸功未立,就入了新朝,我怕众臣会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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