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的倾盖堂正堂里,只有他二人并肩坐着,身影映在玄黑地砖上,显得格外冷寂。
二人并未开口,似乎都已沉浸在共同的往事,或是自己的心事里。
一只乌鹊仓皇飞过,啼声喑哑悲怆,让这陇右残阳显得格外凄切。
赵诩如梦方醒,抬头看轩辕晦,“王爷没什么想说的么?”
轩辕晦也抬头看他,他们二人面上都殊无笑意。
一人黑眸淡漠,不见半点温存。
一人蓝眸闪烁,仿佛心存愧意。
“王爷到底是天家子孙,”赵诩最终还是喟叹道,“我曾以为我瞒的不错,可如今看来,却是我托大了。”
轩辕晦嘴唇嗫嚅了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诩侧头看他,眼神凌厉,“我心悦王爷之事,王爷是何时知晓的?”
轩辕晦周身一震,却还是老实道:“你将回纥铁骑的兵符给我之时,我便已有所悟,只是不能确认,直到这几日,我才真正……”
“哦,是么……”赵诩沉默片刻,手指轻叩案几。
若赵诩对他无意,此时正是脱身的最好时机,绝不会瞻前顾后,只会恨不得做王妃的这段被人抹去,再不准旁人提起。
可赵诩却隐隐有恋栈之意,以他辅佐肃王的资历功勋,位极人臣指日可待,岂不远好过做后院里的肃王妃?
而他恋的若不是权位利禄,那又能是什么呢?
只能是肃王本人了……
“在你我之间,枳棘从来中立,故而我不知你先前联络士族,你应也不知我部署动作,”轩辕晦眼中有些迷茫,“实话告诉你,我已在宫中埋下了钉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取赵贵妃性命……”
赵诩看着指尖,“她生了个公主,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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