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跪坐下来。
“你看,这是肃州,”轩辕晦凑过来指给他看,“这是邓翔驻军的凉州,这是安北都护府,这是浑义河,回纥王庭,也就是我舅舅的牙帐便在此处。”
赵诩点头。
“仅靠肃州之势,绝无可能成就大事,可肃州离回纥,总是隔得远了些,日后无论借兵还是合兵都不方便,若是有办法与回纥连成一片……”轩辕晦侃侃而谈,显然已酝酿已久,早已烂熟于心。
赵诩笑了,对诸人道:“这里不需人伺候,你们全部退后五十步。”
守宁称诺,率先退下,瞬时他二人身旁空空荡荡,只余风声飒飒。
赵诩双手拢在袖中,打量轩辕晦,“王爷……虚话套话便都省了,今日我便给你交个底吧。”
“但说无妨。”
“近十年来,轩辕宗室被夺爵者数十人,殒命者八人,其中有五名亲王、三名郡王。除此之外,保皇党三大国公里,陇国公独孤氏有三人获罪,贵妃的弟弟也未能幸免,判流徙岭南;吴国公周氏子孙凋零,早于邓氏兴起前便灰飞烟灭;赵国公赫连氏族内颇有分歧,经过一番内斗,偏向邓氏的赫连覃娶了邓翱之女,算是彻底背弃了皇室。”
轩辕晦苦涩道:“不错。”
赵诩直视他,“目前所有宗室,唯有王爷得以就藩,其余尽数在京城仰人鼻息。那敢问王爷,仅凭肃州之力,碰上邓党,胜算几何?”
“并无。”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么下去,保皇党消磨殆尽,只要河东士族保持中立,改朝换代,可还远么?”
轩辕晦面色一暗,却还是道:“轻而易举。”
赵诩虽不忍,可还是继续道:“快则两年,慢则五年,不远了……”
“虽不愿承认,可我心里一直有数,”轩辕晦看着舆图,“这么短的时间,威逼京师、驱逐邓党、还政父皇,哪一件都是痴人说梦。”
“所以……咱们得做好最糟的打算。”
无非便是复国。
轩辕晦深吸一口气,“咱们在这里,短时间内性命应是无忧了,可留在长安的人呢?父皇、母妃、二哥,他们又该如何呢?”
最好的结果是困在深宫之中,苟且着寿终正寝。
不知如何回话,赵诩干脆沉默不言。
轩辕晦勉强笑笑,“吉人自有天相,他们定会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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