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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

“那王爷……如何是好!”

轩辕晦也是慌了手脚,“本王还未至肃州就遇到了刺客,这不是在打朝廷的脸面么?你现在就去,去请沈觅沈大人写个折子呈上去,请父皇让刑部、大理寺严查此事,一定要给本王一个公道!”

狻猊慌慌张张地去了,合上门的那一刹,仿佛看见王妃从后头抱住王爷的脖颈,二人双双倒了下去……

王爷这也算琴瑟和鸣了吧……

“他多半想多了。”轩辕晦趴在榻上,一头青丝散了一床。

赵诩在他身后为他刮痧,手法尚算娴熟老练,“淫者见淫,不过王爷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倒是不错。”

轩辕晦眉头紧蹙,忍着身上阵阵火辣痛楚。

“王爷自幼习武,为何体质却如此寒凉?”赵诩将手中竹板放到一边,又用素绢将轩辕晦背上擦拭干净。

轩辕晦起身披上里衣,漫不经心道:“五年前不小心坠入太液池受了凉,无甚要紧。”

知是说不得的宫中私隐,赵诩也不追问,“待到了肃州,我给王爷开个方子。习武之人,日后也不知要不要上战场,趁着年轻调养调养总是没错。”

轩辕晦突然笑了起来,“听闻颍川才子不仅胸有丘壑,有治国安邦之能,更术精岐黄,有悬壶济世之德,原先我不信,今日倒是信了。”

赵诩慢悠悠道:“一个人生了病,只要有个杏林高手,再加以灵药补汤,总能痊愈;可若是一国染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用错了方子,恐怕就是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赤紫灵芝也救不回来。”

“那你觉得启朝还有得治么?”轩辕晦苦笑。

赵诩不语。

轩辕晦躺回榻上,枕着手肘,“幼时承蒙父皇偏宠,我常在紫宸殿伴驾。困倦了,我也便在一旁的软榻上歇息。每每半夜醒来,都可见父皇还在批阅奏折,甚至修书延揽臣下。后来再大些,我也知那些朱批很可能只是一纸空文,不合太后心意的,会被中书省的邓党扣下,甚至出不了紫宸殿。一次我担忧父皇龙体,便上前劝诫,你猜父皇怎么回的?”

赵诩摇摇头。

轩辕晦微微一笑,眼里有些怀缅的水光,“父皇当时说,‘万一呢?万一就有个忠直臣子看见,愿意为这社稷出一份力呢?’还偏偏便有这个万一,这次我能就藩,就是托了已经致仕的吴阁老的福,若他不是邓演的恩师,哪怕是三皇兄的储位来换,邓党怕也不能这么轻易松口。朝野民间都说父皇昏聩无德,懦弱无能,可他的勤勉,他心里的苦,你们又有谁知道?”

外戚,朋党,权宦,天灾……

吏治不清,国库不丰,民心不稳,宗室不力……

当真是亡国种子,济济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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