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赵氏门风极正,除去嫡庶之分外,对家中子弟,向来是能者居上,因此赵诩在族中名望极高。
也正是因此,此番外嫁,无论是族中哪房,均是幸灾乐祸者少,惶惶不安者众。幸好赵若凭提前敲打过诸人,不然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来赵诩处宽慰开解、问计求方。
赵诩端坐在书斋中,面前站着四名随从小厮——白芍、白芷、白苏、白胡。
“公子,这二十五人均是死契。”白芍呈上一张名单,上面各奴仆的原籍、序齿、所长一清二楚。
赵诩接过细细看了,用朱砂圈了十人出来,“这些人跟我走,其余留下,归白芷调度。”
白芷上前一步,长跪下来,“奴婢自小便跟着公子,实在不愿离公子左右,还请公子收回成命!”
“你们呢?也都不愿留下?”赵诩看向其他三位。
“我等也誓死追随公子!”
赵诩看他,“你以为跟着我走就是披肝沥胆,留下就是享福无用的么?大错特错!跟着我走或许艰辛,可总有我能照拂你们。若是留下,什么都得靠自己,其间艰险困苦,恐怕比边疆更甚。但你们要知道,若是无人留在京中做我的耳目和手脚,那我和聋了瞎了哑了残了又有何异?”
白芷立时叩了个响头,“我愿留下!”
赵诩将名单递给他,“我在大报恩寺旁有个卖香火蜡烛佛龛的铺子,此番送了给你,若有人从西北边来,便去彼处与你碰头。至于其余人手,安插在东市西市,我名下还有酒肆、茶楼、书坊、绸缎庄,你酌情办吧。”
“公子,你将产业全都留在京中,不用带些走么?”白芍迟疑道。
白苏快言快语,“痴儿,你当公子不懂么?论起进项,西北哪里比得上京中?”
赵诩冷眼看着,心中思量——白芷忠心耿耿,老成持重,关键是口风极严,他显然是留在京中斡旋的不二人选;白苏心直口快,不适宜接触太过机密之事,但他跟着自己时间最长,照料起居非他莫属;白芍乍看有些愚钝,可心思尚算缜密,又长了张极讨三姑六婆喜欢的脸,日后用在内宅之中最合适不过;白胡身子骨壮实,脚程也快,可以让他四处跑腿送信,居中联络。
赵诩心意已定,又对白芷提点了几句,便打发几人退下了。
男子成亲本就不多见,他们此番又实在过于仓促,不可按常理论之,于是离婚期还剩三日,轩辕晦的彩礼才姗姗来迟。
赵诩带着白芍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才搜出本薄薄的簿子,里面是轩辕晦在长安和肃州的全部家当。
“好端端一个皇子,竟比我还穷上几分,”赵诩翻着簿子啧啧称奇,故作惆怅,“此番我当真是低嫁了,依我看这买卖亏得很。”
白芍在旁边不敢作声,又听赵诩道:“祖母为我准备的嫁妆共有几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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