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里敢当,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声音虽小,每个字却都冒着喜气。
萧纬恨不得仰天大笑。他们这戏,演得真不嫌蹩脚。不过,她也算明白,这场蛰伏中的宫变两人都有份,算是沆瀣一气。
也好,有了这横插进来的一杠子,她倒不怕这两人大开杀戒了。
阁老们纷纷看着萧纬。太子生死不明,即便太子亡故,这嫡脉正统还是太孙。萧纬身为国公府之女、东宫之主,替幼子代理朝政亦非不可。
只不过,萧纬终归是女子,相较之下,让安王摄政倒是更合人伦。
唐阁老第一个表态:“由安王爷暂理国事,老夫没有异议。靖王去永州营救太子,亦可。”
话音方落,其余几位阁老跟着附议。他们附议的原因也简单,这几年商户不再送银子,府中年例一年就少了千两开销。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想起来总让人些微气闷。
周太傅乃是天生东宫党,正想开口,却被萧纬眼神止住。只好闷声问:“太子妃意下如何?”
萧纬轻轻一笑:“本宫也无异议,朝事有安王爷费心,我也能好好替皇上送行。”
她都这般说,阁老愈发顺水推舟:“正是,正是。”
事情议定,众人先后出了宴息室。
安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没笑出声。他觉着今日造化实在不浅,想什么来什么。怕自己压抑不住喜意,他故意往净房跑了一趟。出来之后,嘴角仍扯不平,只好往偏僻处走去,想着散一散那股高兴劲儿。
萧纬回到灵堂,陪金夫人絮叨了一会。不久,一只信鸽从东宫后院飞出,落进国公府霍五手上。纸条上写着:“申时等信号。”
今日哭丧,哭得最伤心的当属英王妃。她跪在第二排最右侧,眼泪几乎没停过。后头两位夫人佩服她,上净房时调笑,“哭了大半日,眼睛居然还能出水。”
等到她们回来,英王妃刚好不在。
“去喝水了,出了那么些,总得补补。”
“瞧你这张嘴……别说了,有人看过来了。”
头日哭丧,到申时才能出宫。此时距离申时尚有大半个时辰,女眷们哭了半日,均已精神不济,不少人借着上净房的名头在外头透气。英王妃也如此。她穿了一身丁香色衣裙,钻进夹竹小道并不惹人注意。
她慢悠悠前行,一路左顾右盼,直到看见一丛矮松。安王正站那无端傻笑。
英王妃冷着脸上前:“我从凌晨等到下晌,等到现在你也没动手。想吃咸鱼就别怕渴,看来,你真没做皇帝的命。你还是认命吧。”
安王本就粗糙的脸愈发黑成锅底。他四下扫了一圈,压低嗓子叱道:“你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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