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翩翩少年,是个沙弥。只不过,和无忧长着同一张脸。一样面白如玉,一样纯净无垢。
萧纬惊到石化。她踉跄着坐下,宽大的衣袖不小心拂乱桌上棋盘。
“是你吗?长生。”她想摸摸他的脸,五根手指颤抖前行。
“世上早无长生,而今只有灵童。”灵童抬起头,眸中水波不兴。“太子妃,别来无恙。”
萧纬孤零零的五指停在半空。他太镇定了,脸上没有一丝故人重逢的欢喜。
这个人,前世如同她的臂膀。当她要报复、折磨仇人之女,他帮她;当她要向自己的女儿赎罪,他仍旧帮她。不论她与天下为敌,还是为天下而战,他始终陪伴她。
而今,他还是她的龙凤胎弟弟,同父同母同八字。可他竟沉静至此,仿佛忘记所有往事,仿佛一切都轻若尘埃。
萧纬哽咽着问:“你,不愿和我重逢?”
“往事已矣。太子妃既能多活一次,何不放开心胸?抛却前尘、纵情恣意,方不负此天赐机缘。”他话中带着笑意,脸上却无笑容。好在,声音是暖的。
萧纬眼角滑下泪:“是,我会好好活。”
默了片刻,她问:“我们,是一对龙凤胎,你知晓吗?”
灵童点了下头,再度含蓄一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习得观面之术后。那时我不敢告诉你,我害了你和玉檀。不过,幸好师父回天有术,我们都回来了。这一世,你定会是个好母亲。”
“那你不怪爹娘?让你从小成为孤儿。”
“师父对我极好,何来有恨?我本无尘缘。”灵童拾起桌上的棋子,一颗颗摆好,“回去吧。”
然后,他继续安坐,专注和自己对弈。
院中沉寂无声,一只雀儿从树梢飞出,惊得细碎桂花扑簌而下,落了他满肩。
萧纬看了许久,深感此地静寂脱俗。她只是个俗人,再继续呆在这,只怕损其清幽精妙。
这才唤了秋莲,转身离去。
桂树下的沙弥,仍坐在那岿然不动。
归程的马儿跑得极慢。
萧纬心中有些伤感。不过,伤感不等于伤心,既然灵童已做选择,她也不能强人所难。等回到家,就说没找到弟弟吧,省得母亲总惦记。
就当,那个弟弟跟三了禅师一起,去了西方极乐。
回到国公府,金夫人正在垂花门翘首以盼。一见萧纬,她眼巴巴冲上去:“找到了吗?”
萧纬被那泪眼盯得心酸,喉咙哽了又哽,艰难摇头。“大清寺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有两百多人,不知哪个是。还有一批出去托钵化缘的。听说,庙里收养的弃婴,有些养到十二三岁又还俗了。”
金夫人勉强笑道:“娘知晓。一晃十六年,那孩子也不知得了什么际遇,哪有那般容易找到。若三了禅师在世,大概能得些线索,如今大师西去,你弟弟想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娘别伤心,以后慢慢找。”萧纬抓住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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