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柔润的唇,像一根根炫目的钢针,如那些个孤凉的边关日夜里描摹的记忆,狠狠的扎入了心腔,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窒息过去。
王爷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直往一处奔涌。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睡的毫无所觉,泡的绵软的身子顺着澡桶往水里滑了下去,荡起身前层叠的鲜红花瓣,火浪一般吞没包裹住那柔白纤细的脖颈,极致鲜明的颜色对比再次令近日心性不大稳定的王爷心尖猛颤了一下,转身快步踏出门外。
苏辄前脚刚迈出门口,迎面就看见了从杨太妃那里回来的半冬,凉风一吹,顿时吹散了他体内莫名躁动的几许热度,在半冬惊诧而审视的目光里,淡定的将门顺手带上,重重的一声,足够吓的里面酣睡的郡王殿下美梦破碎。
“王、王爷?”半冬直勾勾的望着苏辄脸上不正常的一抹粉红,脑子有一瞬转的不甚利索。
王爷这是喝了酒?
先前阮清在前院划破裤子时,她并不在场,只听回来的人说王爷发了好大一顿火,将所有人吓了个不轻,原是因为喝醉酒撒酒疯?
半冬是从阮清进宫之后才在身边服侍的,之前从未来过定王府,更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定王。但身在宫中,耳目却要比宫外的人更加清明几分,对于这位定王爷的传闻,可谓是如数家珍。
谁不知尧国新一代的定王苏二公子乃是个诡谲阴险,手段狠厉的人物,有时候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大殿之上就敢对皇上出言不逊,在他手中倒霉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这几年更是有直线飚升的趋势。而此番边关之行,定王未经上报就亲手斩杀的将领便有三个,还全是世家子弟。回到京中,那些子弟惨死定王刀下的世家竟也真的没一个敢上门追讨质问的。可见定王爷有多令人畏惧,传言诚不欺我。
但这并不是令半冬最担忧紧张的一点,见王爷从门内出来,半冬忽然想起自己离开时郡王正在洗澡,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可终究不敢冲上去抓着王爷的衣领大声质问什么,只强自按捺住狂跳的心脏,飞快的扫了一眼院子。
她走的时候,明明小全子在门外守着,人却是哪里去了?难道亲眼见到王爷大逆不道的贼子行径,被王爷杀人灭口了不成?
半冬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当着整个朝廷都还要礼让畏惧三分的王爷面前,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垂下眼睛道:“王、王爷这就要走了吗?”
苏辄并不知自己那一点微不可查的异样全数被眼神犀利的半冬姑娘收入眼底,很快恢复了平静,抬手便将手中的药扔了过去:“待会儿将这药给你家殿下抹上。”
似有千斤重的药瓶砸入手中,好似重重砸进了半冬姑娘的心坎里,狠狠的跳了一跳。
定王为何要让她给自家殿下上药?难道殿下果真……
这一刻,半冬姑娘浑然忘记了自家殿下小腿上那几乎不存在的红痕,不等王爷完全走出院子,便肝胆俱裂的冲进了屋子里,张口疾呼:“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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