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想了想,见曹丕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这就命人去将此次随军一起来的曹植给叫了过来。
曹植不可置信说道:“你明知道我们兄弟之间之前闹成什么样,现在还要我来照顾他?”
张春华坚定说道:“你们是亲兄弟,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
曹植气得仰倒:“张华,你是榆木脑袋吗?权势迷人眼,别说是亲兄弟,即便是父子,夫妻,在帝王之位的诱惑下仍能分道扬镳,你自己与司马懿闹成现在这样,明明知道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关系好了,若别人强求你们合好你会怎么想?我与二哥之间的隔阂,是三言两语便能消去的吗?”
“什么叫我和仲达闹成这样?我哪里和仲达闹了,再说我们夫妻的事情,与你们兄弟的事情能一样吗?子桓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想托付我对你说声对不起,他显然有悔过之意,你这人怎么那么记仇?当初老听你念叨子桓小肚鸡肠,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记仇记到现在呢?”张春华说道:“子桓既然没死,有些话,当然还是你们两人亲自说出口才更有意义不是?”
曹植听她这么一说,神色顿时复杂起来,他问道:“他真的,托付你向我道歉?”他的表情似哭似笑,难以形容,正如他之前所做的《七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血浓于水的兄弟最后闹成那样,他如何不觉得痛心疾首?
他们兄弟之前,还能回到曾经的亲密无间吗?
张春华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子桓能在自以为将死时说出这样一番话,定是还在念叨着你。”
曹植瞪圆了眼睛:“免了,我怕他再来害我。”然而他终究是留了下来,与曹丕共处一室,为他端药喂药,照顾起了还是病中的曹丕。
“口是心非,”张春华悄悄嘀咕了句,转而去处理朝堂之事。
大军前来,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刘协领回了自己被抓走的小娇妻,心满意足,当下就要传位给张春华。
所有人都在拥护张华登基,朝野之中的呼声越来越高,曹氏族人以为曹丕身死,悲哀伤感极了,但到底举族都被大将军救出,自是感激不尽。
卞太后为保曹氏族人身家性命,在司马一族与张华之间做出了选择,她率先表示支持张华:“将军是先帝认的子嗣,拥有继承帝位的资格。”
石韬也劝谏道:“将军,大丈夫相时而动,而今天下归心于您,未免内乱,还请将军主持大局,国不可一日无君,江山社稷需要将军来出手整顿,为免天下荡覆,唯将军手中雄师可踏平宇内,您是曹魏的长公主,是魏王曹操托孤的重臣,如今汉帝刘协愿向将军俯首称臣,将军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一夕之间,黄袍加身,民心所向,朝臣臣服,刘协写下诏书,百官之中,各有所思,各怀己见,但事态已经明朗至此,倘若不想立刻被贬官回去,或是人头落地,谁敢提出反对之语呢?
张华的威信,早已传遍天下,她在曹魏的根基,非常人所能想象。
高台之上,刘协亲手捧着玉玺,将它交到张春华的手中,台下无数臣民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鬼魂们浩浩荡荡地聚集在上空,见证着这乱世以来第一位女帝的诞生,天地间绚丽一片,有七彩的霞光将临,天降祥瑞,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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