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双手发抖,她一直在身边,他却从未回过头。
那天在咖啡厅,她的失态,她泛红的眼,她故作轻松的问他结婚了吗……桩桩件件,仿若一把泛着光的利刃,寸寸剐剥着许斐不堪重负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死去。
不大的车内空间充斥着难言的悔恨与难过,趴在方向盘上的男人宛若一尊雕像,那双泛白地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好似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午夜十二点,陶白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细汗。
她又梦见齐素了。
似乎从他出现后,以往被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过往开始一一浮现,好的坏的,愿意记住的,和刻意遗忘的。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由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她拿过桌上的手机,点开微信,找到那人的头像,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许斐在前几天更新了一条动态,视屏内容依旧是那个叫Bruce的蓝眼睛漂亮小男孩儿,蹩脚的中文引人发笑。
男人的笑声磁性悦耳,男孩儿非常生气对方在嘲笑他的中文,大吼一声:“斐,No laughing!”
“Bruce,你叫我什么?”
“哼。”男孩儿只有在生气时中文格外标准,黄黄的卷发蓬松软绵,扭头轻哼时还会左摇右晃,“坏哥哥!”
夜晚寂静,陶白靠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听着他们的对话,整个人可见的柔和下来。
晚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拂起她长卷的发,露出她唇角的清浅笑容。
早上七点,陶墨打着哈欠坐在玄关的地上换鞋,穿好鞋后回头看了眼坐在餐桌上吃早上的人:“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你又知道了?”陶白手里拿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搅拌着粥。
“就你陶小白还想骗过我陶小墨,还嫩了点。”陶墨踢了踢脚,满脸不爽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你没看新闻吗,那么多猝死的,都是因为熬夜熬多了。”
“你叫谁陶小白呢。”陶白晲了他一眼,“陶小墨我发现你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那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我何止现在胆子大,我生下来胆子就大。”
陶白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赶苍蝇似的挥手:“行行行,陶大胆赶紧走,你已经迟到了。”
陶墨冷哼一声,冷酷转身。
一路小跑着下楼,路过小花园时,陶墨看见了那只被割了蛋的花花,花花蹲在墙上的一簇花束间,像只小美猫。
陶墨逗了它一会儿,花花对他爱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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