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被解开。
他喉间哽咽了一下,低声道:“知道。”随后他手指搭在桌沿,等着阮央继续说。
“那……怎么才能解开?”阮央问。
他垂下头,目光凝在未愈合的手心上,那处还有一层烧伤了的皮。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讨人欢心,更不知道该怎么让别人喜欢。
他只是在赌阮央的善良,他赌她会心疼。
可是最后,赌进去了自己的心。
他抬起右手,手心贴上阮央的脸,笑问:“央儿想解开血契吗?”
阮央下意识的点头,可是片刻之后又迟疑的摇了摇头。
解开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宁钰谦了。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对上了宁钰谦了然的目光。
……她好像,暴露了什么。
宁钰谦看起来似乎很有耐心,他放下了手,也不去看桌上摆着的折子,而是将折子堆成一堆,推到了书桌角落。
桌面上干干净净,涂着深红漆,她似乎还能看见宁钰谦倒映在桌面上的脸。
他指尖点着桌子,目光清明的看着阮央,道:“说吧。”
阮央动了动嘴皮子,想要遮掩过去,他已经又张了口:“先说说你是谁吧。”
宁钰谦后来在她面前很少这样冷静自持,像是万般事物,都无法让他迷了眼。
阮央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陛下,您在说什么啊?小女子听不懂……”
她试图麻痹宁钰谦的思维,可是这一套显然不够用。
宁钰谦扬起下巴,用眼角的余光斜睨阮央,声音阴恻恻的:“你若是不说,朕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
阮央身子一抖,恍然看见了第一次见面冷冷提剑的宁钰谦,她小心瞥着他,不敢说话。
她怕被当成怪物,可转念又想,宁钰谦既然都问了她,那就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宫中刑罚有千百种。”宁钰谦的声音慢慢悠悠,听起来冰冷而疏离:“有一种叫做滴水石穿。还有一种叫做千刀万剐。”
见阮央一副惊恐的样子,他眼里又染了笑。
他并不是想伤害她,只是,他忽然想,若是有一日血契解开,便再也见不到这样的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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