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店子都陆续开了门,怕冷的我一分别就立马赶回了家,窝在沙发上,脚放在烤火架上,眼皮又开始打架了,我一定是患上了什么嗜睡症。
新年新气象,班上的人还是那些人,只是个别人换了个发型,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老胡像是不怎么怕冷,敞着羽绒服就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推了下眼镜,眼神霎时犀利了不少,“现在收假了,心也该收回来了啊。”
对面的最高层挂上了高考的横幅,看起来很是肃穆,我和花翎还是老样子,插科打诨,一点也不想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偶尔被喊起来回答问题,大部分时候都只能茫然的看着老师,他们总会无奈的叹气,让我们坐下,接着讲课。
我们可能真的没救了,不知是我们抛弃了学习,还是思考已经远离了我们,那些图像和绕线简直像是天方夜谭,就这么捱下去总会到头的吧,我们就是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一点一点的活下来的。
可是,曲方歌能够捱下去的时间所剩无几,据说他们教室的黑板右上角都会写上还剩几天这样的粉笔字,我们这些旁观者都有些心惊胆战,却还是能在放学的时候看到他悠哉游哉的姿态,似乎这个世间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着急起来,又或是因为他早有分寸。
“S大。”一天回家的时候,他突然说出了一个大学的名字,花翎和我都觉得奇怪,却见他慢慢说道,“我会去S大。”
这种淡然,过于确定的语气让他显得那么遥远,而他口中的那所大学,我听说过,也只是听说过。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那里很远,要在火车上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抵达,要是搭乘飞机就很快了,毕竟中国也只有这么大,穿过那些数不清的云层,就是另一座陌生的城市了,相当容易,距离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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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的春天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不经意间就来了,树梢上出现了嫩芽,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开了,麻雀又站在电线杆上,排成了五线谱上的音符。
二楼楼梯看见的第一个教室没有什么的大动静,除却陆小曼在上课时间突然爆发的哭声和老胡生日那天晚上我们一群人站在他家楼下唱的那首生日歌,再没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物理课对我而言就像是外星课,时常不知所云,偏偏物理老师和我妈有些交情,秉着认真负责的原则,上课的时候总会喊我回答问题,要么就是上去做题目,最终的结果要么是我像棵白菜一样站着,要么就是我背对着全班,捏着粉笔无所适从。
可偏偏他对我还有那么一丝残存的希望,锲而不舍,让我很是为难,甚至一度想要不要伪装成我今天缺席了。
物理老师最出名的就是飘逸的书法和整齐的板书,而这次上课,每当他转身,教室里就会爆发出低笑声,良久,他似乎才发现我们这个现象,捏着粉笔的右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挑起的小拇指格外地妖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下自己的手,这才恍然大悟道,“我这是打球伤到了小指。”若只是这么简短的结束就很不符合他的风格了,他又加上一句,“况且,这样还可以散热嘛。”说完,还甩了下手,完全就是京剧了娇媚的花旦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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