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当然不傻,只是她觉得这种喜欢,太轻浮。
庄晓梦笑她古板,直言现代社会,男男女女都这样相识相知,她举了几个例子,说当事人如今都已结婚生子,最后总结,“无论怎么认识,都是一样过。”
陶菲怀疑,这样的简易的开头也能发展出爱情。
庄晓梦一语道破:“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爱情可能走向婚姻,但婚姻的起始点并不一定是爱情。”
她说完沉默,一会儿抬手捂住眼睛,呜呜地哭起来。
周良盯着桌子上的画出神,这是他前几日买来,被人说“不至于”的那幅画。
画家本人也很诧异他为什么执着于这幅作品,起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迟迟不肯卖,周良开出一个了远远高于其本身价值的数字后,他终于松口。
画家叫隋宝平,他握着周良的手,说感谢,又说像他这么热爱艺术的人越来越少,隋宝平叹道:“这幅画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交给你这样真正懂得欣赏的人,也不算辱没了它。”周良问他为什么最喜欢这幅画,隋宝平的手指轻轻拂过画里的女人,眼神狂热又悲怆,他缓缓道:“因为这幅画里的人是我的缪斯,我的爱人。”
周良看着他的脸,试图找到他们之间任何一丝的相似之处。
隋宝平侃侃而谈,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润,“她是我的灵,我的魂,不止这幅!每一副!每一张纸上都是她!我只愿意画她!我只能画她!”
周良问:“那她是你的妻子吗?”
隋宝平一顿,激动的神情褪去,像个老人似的缓缓坐下,满是怅惘道:“不是,她只是我的一个幻想,一个梦里的影子。”
周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她不存在。”
隋宝平笑道:“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存在于如此污秽的人间?”
周良庆幸自己和他并没有相同之处。
六里洼是个风景秀美的穷困山村,很多村庄越穷的时候越美,周良上回去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出老人嘴里描绘的山,心心念念的树,从村口流过的小溪,清甜得可以直接入口,他只看到一条水泥路,从村子正中插过,村庄被劈成了两个横截面,相似的房子相似的人,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多看一看。
隋宝平去六里洼时看到和周良完全不一样,他和一帮同学们坐在田埂上画画,画累了,就跑到小溪边掬一捧溪水喝,水边还长了不少他没有见过的花杆,村民教他用手把它掰下来,吸吮其中的和蜜一般甜的
村里有个比蜜还甜的姑娘,头发浓密乌黑,扎成结实蓬勃的一条长辫子,发梢将将扫过臀部,她走一步,辫子就打在后背上,也打在隋宝平心上。
姑娘根本不懂自己交出去的是什么,她的单纯得如同牲畜,隋宝平却是知道自己拿走了什么,他诚挚地许下山盟海誓,接着在离开之后心安理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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