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转眼又放下了车帘。
上官斐和穆云青一起到来到宫里,穆云青被张美人接待,而上官斐径直被张有财引到了勤政殿。
兴平帝看着下面立得笔直的上官斐,半晌道:“阿斐,你可怪我?”
“上官斐幼时得圣上教养,长大后又得圣上赐婚,圣眷隆重,斐只有感激圣上,并无丝毫怨怼。”
“呵呵,”兴平帝笑道,“连你也会说漂亮话了。朕倒时常怀念你幼时桀骜不训的样子。对了,那孩子,朕给他改了名叫上官炬。目光如炬的炬,而不是规矩的矩。转眼,你也有孩子了。”
上官斐听兴平帝说得深情,想起幼时缺少父爱,把孺慕之情寄托到兴平帝身上,撒娇讨欢的小事,一时感慨。
“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前二十年顺遂畅意,打吐蕃,擒赞普,肆意妄行,不把圣旨当回事。你可知道,你若败了,将会是怎样的后果?还有,你为了娶平阳,欺上瞒下,朕的一个女儿因你而死,一个因你入道不知所踪。虽然找回了平阳,却使太子蒙羞,皇后也因此而死,整个大明宫成了民间的笑话!你若早早告知朕平阳之事,事情不会到此地步。朕是皇帝,但朕也是父亲。你一意孤行,惹得平阳也差点儿身死他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早日把事情向朕陈明,后面的事会是另一番样子?难道你是怕朕护不了你,护不了平阳?”
“圣上,舅舅,”上官斐泣道,“阿斐知错了。阿斐胆大罔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当日娶云阳之时,就应该告诉舅舅实情。可阿斐害怕,害怕你不同意,所以才自作聪明,既误了云阳,又让平阳受了委屈。打吐蕃时,阿斐直觉判断雪夫人的话无误,可要拿出来不服众,便违抗圣旨。因为沁阳先前曾对平阳行刺,斐虽无意于她,却想折辱她,所以先娶后离。却忘了人心难测,差点儿害死平阳。斐这一个月来在狱中左思右想,悔之不迭。阿斐知错!”
兴平帝注视着流泪的上官斐,半晌叹道:“当年你母亲心高气傲,不愿在你父亲面前低头,苦了你。如今你将及冠,舅舅赐你字为谨,当谨言慎行。记住了吗?”
上官斐叩头:“斐谨记在心。”
“你请求去番禺那南蛮之地,大概是对朕失望了。玉不琢不成哭,你是块璞玉,朕是想让你多受打磨,才能成就斐然。”
上官斐听着兴平帝充满爱意的言语,心里如暖风吹过。是啊,如果当时他就把一切告诉圣上,是否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云儿不会逃到碎叶,差点儿被人杀死,皇后和太子也有转寰的余地,而自己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煎熬?
穆云青抱着上官炬到勤政殿时,看到上官斐抱着兴平帝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不由一怔。
“平阳来了,快把炬儿抱过来看看。”兴平帝拍拍上官斐的肩。
上官斐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泪,与兴平帝一同注视刚出生时只见过一眼的儿子,发现已完全认不出来了。小孬蛋儿长得白白胖胖,眉眼像极了父亲,手指放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你还没抱过吧?”兴平帝把上官炬递到上官斐手上,上官斐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从未抱过婴孩,只觉一团软软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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