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冲走入屋内,远远惊鸿一瞥,见被萧弋舟抱出来小心翼翼安置在圈椅上的夫人,不施粉黛,脸白如脂,皓腕凝霜,肤色几乎成雪,心跳如雷,见惯了美人风流的郑大公子,一时面红耳赤。待走近几步,只见美人素容端庄凝然,素裳绡纱笼着柔弱无骨的身子,倦倦地凭着梨木几案啜饮茶水,乌发笼起闲散发髻,髻间斜倚轻红金丝牡丹绒花,香娇玉嫩,端丽冠绝,不似人间人。
只此一瞥,郑冲忽然明白自己昨夜欲为萧弋舟敬献美人的举动,简直愚不可及。
萧弋舟将一叠性凉的果子从嬴妲面前毫不客气地拿走了,嬴妲眼馋得恨不得流口水了,巴巴望着,娇软无比,令男人心痒痒的,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歇斯底里地宠爱。
郑冲在门槛处立了许久,才不好意思地发出一声矫揉造作的咳嗽,惊醒了嬴妲,她忙恢复了端庄夫人姿态,规规矩矩地做好,再也不敢表示眼馋了,只是偷偷瞄了萧弋舟随意放在手边的果盘一眼,目光又偷偷溜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萧弋舟坐于正首,对郑冲几乎黏在他夫人身上的目光也注意了许久了,眉心微凹,信手捏了一对乾坤珠,发出铿铿碰碰的响动。
郑冲忙拱手作揖,摆出道歉姿态,麻溜儿地开始说场面话。
听得嬴妲昏昏欲睡。
萧弋舟本是自己要来料理了这姓郑的,无奈嬴妲非要跟出来,并说自己有话问郑冲,萧弋舟只得由着她。
嬴妲打断了郑冲的话:“郑大公子,你昨夜原本打算送我夫君几个美人?”
郑冲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一回几乎要将脾肺都咳出来了。
美人儿问话比那廷尉刑司里的十八般见血封喉的刑器还好用,郑冲唯恐嬴妲不肯与自己多说几句话,乖乖招了供:“八、八个。”
“夫君,”那郑冲听闻这软绵绵又娇俏的一声,忙不迭抬起头,却见嬴妲回眸去朝萧弋舟笑盈盈地道,“这位郑公子待你不薄呢。”听着竟仿佛有几分愉悦和得意。
萧弋舟又不知她葫芦里买什么药了,有些不悦,面色淡然如常地“嗯”了一声。
能如何,自然什么都顺着她。
嬴妲又坐正了,她朝郑冲笑道:“我常听夫君说,郑公子腰缠万贯,金山矿山无数,想必识尽诸美,眼光不俗,郑公子看上的一定都是大美人吧。”
他何时在她面前提及郑冲,萧弋舟更不悦了。
那郑冲却在心底暗暗说道,远不及你美,怎么称得上大美人。
又想到,萧弋舟这厮眼高于顶,也难怪独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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