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温柔待宰的羔羊。
她沉默地将纱带替他缠上。
萧弋舟终于忍不住,皱眉道:“当时情境,我知你表兄必来,无论得手与否,他都将被擒。但这是一个刺杀陈湛的绝好机会,即便身死,他也会做。”
嬴妲慢慢地点头,将纱带绑上。
见她无动于衷,萧弋舟心里的烦躁又起来,“但倘若陈湛死了,不但你表兄会立时送命,连我也会被视作逆贼拿下。若我死,谁来护你?”
他所说听似句句在理,嬴妲不了解当时情况,辩驳不得,只是心里仍是难受。
差一点点,那个毁了她家国,杀了她父兄的陈湛狗贼便可以死了。
只是理智又同样告诉她,杀一个陈湛平不了天下,却会搭上无数人性命,其中也包括表兄、萧弋舟和自己。
纱带系好,萧弋舟手掌翻动上下一瞅,绑得与鄢楚楚实在是云泥之别,嬴妲自己也知晓,脸热地说道:“公子嫌我弄得丑,我这就去把楚楚姐叫来。”
“不必。”
他口吻有些冷。
嬴妲道:“我以往没伺候过人,自然什么也都是不会的,公子只让我暖床,我……也只会这一个了……我会学着旁的……”
萧弋舟将手背搓了下,自己解了那纱带重新缠,用嘴咬着一头重新系上了,哪怕是一只手系的,也比嬴妲绑得好看,她一下脸红了,惭愧不安。
萧弋舟看出她的窘迫,淡淡道:“不必了,你对我,素来不用心。”
嬴妲张了张嘴,见萧弋舟又想走了,她忙留住他,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还没说,表兄他——”
她知晓自己又急了,可刺杀陈湛是大罪,说不准陈湛暴怒令人将他当场击杀,已身首异处了,萧弋舟还瞒着,她不得不问个明白。
“没死,押着。”
不是错觉,嬴妲感觉萧弋舟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更冷漠了,挥袖一挣,将她推了开。
嬴妲追上去两步,“我对表兄没有男女之情。”
萧弋舟扣着门的门顿了顿,过了半晌,他回头,朝嬴妲嗤笑了声,“你为何总以为我还是吴下阿蒙,任你哄骗?今日罚你不许用晚膳。”
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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