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堂回到后院,萧弋舟胸口鼓噪之气总算略松,身后萧煜跟了几步,他转头吩咐道:“将我受陈湛封赏一事广而宣之,尽早尽快。”
萧煜不明其意,但也依言颔首,抱拳道:“是。”
等萧煜一走,萧弋舟停到了一株苦楝树下,手掌运气一击,枝折花落,几乎要在粗厚的枝干上留下一道掌印!
可恨!
恨的并不是陈湛的态度,恨的是,他明明是为羞辱嬴妲而来,明明已将她拿在股掌之上,竟会为她的温柔驯服,她几滴假惺惺的伪善眼泪,便忘了自己是谁!濮阳达所言,分明是理,可他一说及公主,萧弋舟当场险拔剑出鞘教训他闭口。
“公子。”
鄢楚楚柔软的嗓音带着一丝诧异,唤了一声,萧弋舟收敛起自己心下的狼狈,见嬴妲也唯唯诺诺跟在鄢楚楚身旁,更忍不住心头怒起,冷然盯着她。
方才鄢楚楚才为嬴妲上药,过了这好几日了,嬴妲脸颊上的疮疤终于色泽淡了些,她今日终于敢直面铜镜,镜中姑娘容貌狰狞,但伤口已在呈愈合之势,新生的肌肤也渐渐露出白嫩娇软来,药膏擦在脸颊上,若隐若无地有股松香,清新怡人。
鄢楚楚便知晓,嬴妲这伤疤是能恢复的,到底还是苏先生妙手回春。
她想着公子见了心下自然也会欢喜,便拉着嬴妲过来,岂料萧弋舟正怒火冲冲,鄢楚楚才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公子,皇帝派来的人走了?”
嬴妲始终垂眸,她昨日里便已经料到了,如萧弋舟这样强悍的人,可引为援手,而不能竖为敌人,否则那必定是难以抗衡之劲敌,陈湛一定会拉拢萧弋舟,封他做官,将他扣留在平昌。
她能想到的,萧弋舟必定也能想到,但见他神态举止,嬴妲忽然惴惴起来,萧弋舟,莫非已经答应了陈湛的封赏了?
萧弋舟道:“楚楚,去将前院入松堂的金印扫起来。”
鄢楚楚颔首垂眸,应了一声,福身便去了。
嬴妲也要跟上,却被萧弋舟唤住,“站着。”
她只好咬了咬唇,他立在楝树下,花期早过,此时油绿硕果累累,满树皆是浓密如青墨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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