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菜叶子和腊肠,加了一层辣油。
热气腾腾的烫得他眼眶开始痛。
沈惊蛰一直没有再开口,她喝了一口汤,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去拿桌上的辣油。
江立的动作比她快,迅速的把他们桌上的辣油放到了别桌,动作有些大,在一旁收拾桌子的老板娘看到了,噗嗤一声笑得毫不遮掩。
“是该管管,她吃的太辣了。”老板娘搭腔。
她和沈惊蛰应该很熟,眉眼里全是八卦的痕迹。
“老乡。”沈惊蛰转头,解释了一句。
江立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看到了老板娘对他挤眉弄眼的样子。
实在太尴尬,他低头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汤,却因为太烫红着脸卯足了劲咽了下去,喉咙一片火辣辣的烧痛。
沈惊蛰仍然没开口。
只是拉开椅子,把江立拿到隔壁桌的辣油又拿了回来,加了两勺。
本来就血红一片的砂锅变成了可怖的猩红色,她喝了一口,终于满足了,脱了厚重的羽绒服,眯着眼睛开始埋头苦吃。
这其实是她今天第一顿正儿八经的热食,胃早就隐隐作痛。
刚才江立拿走辣油的时候她恨不得拿砂锅盖他的头。
谁给他的胆子拿走她要吃的东西?这小子估计是忘了辈分了。
“你胃不好。”江立皱眉,陈述句。
北方的烧刀子容易上头不容易散,他的酒意还在,八年后重逢他开口的第一句话里面深埋的熟悉程度让他有些怔忡。
沈惊蛰只穿了一件烟灰色的毛衣,中领,样式普通。她向来都不白,皮肤是略浅的蜜色,鼻尖上有几颗雀斑。
这个西北小镇离他们老家有一千多公里。
他在开着暖气雾气弥漫的小吃店里看着这个女人,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跨过了八年的时间长河。
“你管太宽。”沈惊蛰头都没抬,语气自然。
听不出情绪。
江立呐呐的拿筷子搅了下自己的砂锅,八年了,他仍然分辨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但是他知道他自己的。
心跳如鼓,大脑一片空白。
***
沈惊蛰吃的很快,风卷残云的吃完里面的粉丝,又开始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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