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欢没动。
管教皱眉:“这里不是你家,下午不是和你说了要服从管理吗?在押期间态度不好对你量刑也是有影响的。”
许亦欢强自忍耐,缓缓起身走向最末端的空位。
管教对着她的背影:“另外再提醒一句,如果有自伤自残行为,不能办理取保候审或监视居住,到时后果自负。”
许亦欢默默走到通铺的尽头,隔着一道砖壁,旁边就是厕所,恶臭袭来,她忍不住扑到洗手池边呕吐不止。
这一夜熬得艰难无比,惨淡灯光彻夜通明,睡不着,闭上眼睛,白天的事情就像影片一样在脑海里播放,江岩的脸挥之不去,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惨白,真实到犹如情景再现。
她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头痛欲裂,仿佛跌入冰窖,在这萧索的冬天不知怎样才能存活下去。
天蒙蒙亮,到起床时间,监室里的人打着哈欠开始整理铺被,被子要叠成豆腐块,然后依次刷牙洗脸。
早饭吃馒头咸菜,吃完打扫卫生,擦地、洗厕所,然后盘腿静坐,不许东倒西歪。每天有两次放风时间,上午和下午各一个钟头。所谓放风,就是在监室外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场地活动晒太阳。四面高墙耸立,头顶压着钢筋铁网,不过是搬到室外的牢房罢了。
中午管教带许亦欢到办公室,告知她家人送来了日常用品,并且已经为她聘请律师,看守所会按照制度尽快安排律师与她见面。
许亦欢红着眼眶重重点头,无法想象外面乱成了什么样。家里肯定天翻地覆了吧?江铎还好吗?许芳龄还好吗?舅舅还好吗?
她还能出去吗?
如果这是噩梦,那么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
***
12月30日,警方简单通报了案情,本地新闻媒体也陆续报导了这起命案,不过因为案子还在侦查阶段,公安机关没有透露什么细节,遂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许芳龄自从接到公安局的电话就一直处在崩溃边缘,刚开始怎么也不能相信。她跑到岳琴家,看见客厅一滩血迹还没有擦干净,又听说江岩的尸体已经送到殡仪馆,她转头抓住岳海大哭,问他到底造的什么孽。
而许永龄听到消息险些气晕过去,劈头盖脸对岳海一通大骂,让他通知岳琴和江铎,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大家再也不是亲戚。
聘请的律师姓朱,专做刑事辩护,当天朱律师向公安机关了解许亦欢涉嫌的罪名以及案件有关情况,接着去了趟看守所,为许亦欢申请变更强制措施,取保候审。
“你放心,这案子显然属于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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