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自言自语,有很多话根本都不成句,这些是金雨苫凭着记忆整理出来的。她讲的吃力,她也听得吃力。
“我对他非常客气,毕竟人家是帮我忙的不是吗?我把他要穿的衣服全部熨烫好,还让刁图去卫生间帮他穿衣服。刁图师兄人很好,比女孩子还要细心,每次帮焦栀换完衣服,他都围在他的身边拍拍打打,整理他衣服上的每一个细节,为了呈现出最好的效果。起初焦栀跟刁图也很要好,毕竟他刚刚转专业,想跟新室友处好关系吧?我猜他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关系答应帮我的。我们的拍摄非常顺利,尽管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像个被人伺候的大明星。而我和刁图都哄着他,供着他,像个仆人一样。这也正常,长得好看的人,只要不讨厌就是成功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金雨苫露出几分烦躁来,她十分讨厌此刻卞凉玉说话的语调,以及她对焦栀的刻画,像是个悄悄在地里埋雷的怪人,期盼着哪一颗雷可以被金雨苫踩到,那样她就会变得快活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卞凉玉说,“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反正我这人逻辑思维混乱,做不到你那样头脑清楚。”
尽管这么说,可她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变得任性起来,此时金雨苫听不听已经对她不重要了,她的语气开始由平静的讲述变成了发泄似的抱怨。
“他给我做模特,是免费的没错,可是也不能出尔反尔吧?明明答应了,第一次也拍的好好的,可是第二次的时候,他进卫生间换衣服的,突然就很生气地冲了出来,刁图也慌张地从卫生间里追出了出来,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把嘴唇气得那样白,他把我的衣服重重地往沙发上一甩,穿上自己的衣服,冷着脸就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刁图师兄追了上去,焦栀突然大发脾气,指着刁图师兄说:以后离我远一点!然后就摔门走了。”
金雨苫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她说:“我并不想从别人口中去了解焦栀,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还要了解他,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金雨苫盯着卞凉玉略显激动的脸容,她脸上的妆很浓,让金雨苫觉得身边坐着一个愤世嫉俗的叛逆少女,而不是当初那个温婉美好的古风女孩。
卞凉玉又开始另一话头去说关于树钰:“树钰从大一开始就喜欢我,这你知道吧?我原本想,他帮我抓到了那个变态,算是救我的英雄,我应该跟他在一起,可是当我告诉他我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却说他喜欢上了别人,我问他是谁,他就是不肯说,直到有一天他被我哭烦了,跟我摊牌,他说他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勇敢站出来帮我出头的女孩。”
卞凉玉拧起头看金雨苫,眼里有凉薄的、讥讽的笑容:“你就是那个勇敢的人呐!”
金雨苫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有些诧异,又有些惶惑,这个不可置信的消息在她看到卞凉玉眼中浓浓的嫉妒时得到了确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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