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绽开,笑容明动。
然而好看不过一秒,她又齐齐地露出满口牙,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姑娘。他被她逗得转过头去笑。
她从他侧面看去,看到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露在上扬的唇角之下,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展颜。
他笑完,轻咳一声站起来,她也站起来。
“我饿了,去食堂吧!”她拍拍身上粘着的碎草料,转身要走。
他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又迅速地收回手,伸进白大褂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然后俯低身子在她的腿上和胳膊上喷了几下,再把瓶子扣紧盖子,塞进她的口袋。
清凉的雾水亲近她的肌肤,一股甜腻的栀子花味萦绕周身,一瞬间,她身上的味道与他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驱蚊液?”
“这里的蚊子会吃人,怕明天见不到你。”
他说完,长腿一迈,跨出了牛栏。
她对他的小幽默呵呵一笑,步态轻松地跟了上去。
他这个人,应该不坏。
☆、草莓 小河
第十三章
【可即使这样,也让她有一种他在勾引她的错觉。】
第二天一大早,金雨苫在养牛场食堂吃过早餐,就带着司机和摄像员走访了畜牧局。
畜牧局的工作人员给出的答复很肯定,对于焦氏牧业的补贴放款验收是非常严格的,不可能出现租牛凑数还能通过验收的情况。
金雨苫又折返回村里,在周遭群众间走访,做了一些侧面了解。
有村民说:“焦氏牧业在当地有权有势,就算真的租牛凑数上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有村民说:“一千万的补贴呐!想都不敢想,别说租牛,就是让我变成牛凑数我也愿意。”
金雨苫有点意外,焦氏牧业租牛凑数的事情,似乎已经传遍了乡镇,老百姓从不管这事是真是假,理所当然地认为大户能发财,定然有其肮脏手段。
于是她把采访的侧重点转为举报人与焦氏牧业的关系上。
举报人是这里的大散户,手里300多头牛,乡里把这种颇有威望的老人叫做“屯大爷”或者“屯不错”。
知道屯大爷和焦家二三事的人还真不少——
“屯大爷的婆娘就是焦家给逼死的。”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焦栀的妈去屯大爷家大闹了一场,把屯大爷的老婆逼得喝药自杀,那女人死得痛快,第二天就被屯大爷送去火化了,丧事也没办,两家人后来都没再提起。”
“他们两家的事情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08年三聚氰胺后,养奶牛的散户都不好做了,屯大爷家欠了焦家很多钱,焦栀妈妈亲自上门讨债,逼得屯大爷家老婆喝农药了。焦栀爸爸是个老实人,可他妈妈真是个泼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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