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地身体是怎样被踹倒,又笨拙地爬起来,用布满裂痕地胖手拍打去身上的灰尘。
“我这就打电话说他!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再打你你就跟他离!”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像一只浑身布满血洞、毛发黏连胶水、被孩童追赶的小小恶犬,对每个靠近自己的人凶相毕露。
金雨苫挂断母亲的电话,又拨通父亲的,快捷号码拨出去,又被她迅速关掉,将手机扣在桌子上!
食堂里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收拾碗碟的声音在空旷的饭堂里显得异常冰冷,而她的饭盘里空空如也,还没有进一粒水米。
双手不可抑制地哆嗦,她被气得嘴唇发白!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拍,趴在桌子上无声地掉眼泪。
跟父亲说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会罗列出母亲一箩筐缺点:脾气急躁嗓门大、不懂温柔、像个母老虎、说话办事不走脑子、家里的破烂衣服堆成山,不让养狗偏要养狗,弄得家里到处都是狗毛,等等。
而她,则会带着失控的哭腔怒斥自己的父亲“无论什么原因你打我妈就不行”这样毫无力量的话语。
然后一切过去,爸爸还是那个对她很好的细心爸爸,妈妈还是那个不记仇的粗线条的妈妈,两个人还会和好,没过几天又会反复争吵、打骂、再给她打电话诉苦、再和好。
从她出生开始,父母的战争就从未平息,用外人轻飘飘地安慰就是“吵吵闹闹不也过了一辈子”?而在她这里,仿佛是一道无尽轮回的地狱,父母的每一次撕破脸皮、兵刃相见,都会在她身上戳上一道无法愈合的血窟窿。
饭已经吃不下了,她抹抹眼泪,端着空盘子起身,印清羽的微信跳了出来。
“扇子,你回寝室一趟。”
印清羽是嫌少发微信给她的,这让金雨苫第一反应就是王铂菡和金穗子可能又吵起来了。
金雨苫有点不耐烦,感觉自己此刻不是在食堂,而是在垃圾堆里,语气嫌恶又急躁。
“他们俩又怎么了?”
“不是他们,是你。”
印清羽随后发了一张手机截图给她,食堂信号不好,那张模糊的图转啊转,怎么也打不开。
“我这看不了图,你就说吧,怎么了?”
印清羽那头再没有回答了。
金雨苫猜,以对方的性格,不回她,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懒得管她的事,二是事情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印清羽不愿费口舌。
正准备收起手机,王铂菡的微信发了过来——
“你这个大傻X!你身份证是不是落在宾馆了?”
身份证?金雨苫怔了片刻,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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