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即便一点都不像是提前知晓消息、甚至参与到王恒谋反一事中的,但是她身为王恒的妻子,身为淮王妃,在如今的情形下,哪能继续逍遥自在?自然也跟着淮王府中的管家、仆从们一道被囚禁在这座华丽的王府中了。
茴娘也是在这个时候,被秦府的管家请回了娘家。
秦孟远请她回去,是为了什么茴娘一清二楚,她想了想,还是没带女儿,只带着半夏去了秦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就算是老太太,恐怕都没心思关心重外孙女了吧?更不用说秦孟远和魏氏了——魏氏对泠虹本来就是面子情,秦孟远虽然对外孙女态度稍好些,但是在关系到他自己的仕途甚至身家性命的时候,也就顾不上外孙女了。
茴娘虽然不紧不慢,但是秦家人却不给她葳蕤耽搁的机会,到了秦家一下马车,直接就被一顶小轿抬到了老太太屋里,秦孟远和魏氏也正等在那里——其余一个小辈都没有见到,这样少有的阵仗,也着实让茴娘吓了一跳。
而更让茴娘惊讶的是,魏氏身份尊贵,日常最是精于保养,她上一次回娘家的时候见到魏氏,还是满头乌发呢,这次一见,却依然变成了花发——甚至白发还要比黑发更多一些。她不禁心下恻然:秦孟远子息运不能说不好,但是显然他的两任正妻,子息运都欠佳,都是一生只有一个亲生女儿。白氏去得早,从根子上断了再生孩子的可能,但是魏氏在生下芝娘后,也并没有再传出过什么好消息。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未出阁的时候在家里千宠万娇,出嫁后遇上了这种事,当娘的怎么能不忧心忡忡、愁白了头发?
一见茴娘进门,秦孟远立时就开口问道:“茴娘,你知不知道如今皇上是个什么意思,淮王的事,还会不会再牵连别人?”
自王恒叛变的消息传来,茴娘也有十余日没有进宫给皇后请安了,不是她不想进去,而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事,皇后不传旨出来招她们进去,她们也不敢随意进宫探听消息,免得一时犯了什么忌讳,反而惹出大祸。
秦孟远的这个问题,茴娘就有些答不上来,只能道:“最近我们都不好随意进宫,只是听姑爷说,这几日风声似乎没那么紧了,陛下虽然还是生气,但是更多是放在了和大人们商议如何平叛的事上。”
“那就好,那就好。”秦孟远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不知何时沁出来的汗,连声道,“不会牵连到咱们家就好了。”
“谁说没牵连?”魏氏刚刚似是一直忍着,此时才有些忍不下去了,她白了秦孟远一眼,带着些怨毒地开口:“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早知道王恒和扶南国那个小/贱/人早晚会苟且到一起,当初就不该让芝儿嫁给他!我可怜的女儿……”一边说,一边滴下泪来。
老太太看了魏氏一眼,眼中无波无澜,秦孟远更是像没听到、没看到似的,只顾着感叹庆幸。
茴娘略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魏氏这些话,这些日子恐怕不知说了多少遍了,老太太和秦孟远,恐怕早就有些听腻了。她的抱怨,不是无的放矢,但是,王恒难道不是芝娘自己看中的夫婿?他们两个的亲事,难道没有魏氏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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