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嫁人的,茴娘也难免有些羡慕:她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嫁人才能逃出尚书府这个牢笼,还必须是不嫁给魏家的亲戚才行。如今出嫁了,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邹氏的话,同时解了她两个疑问,茴娘就笑着道:“这样也好,表哥中了进士,甚至若有幸,得中三甲,到时候说亲的人家门第也高些——不是说小门小户不好,但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见识或许多些,和表哥也更容易说得到一起。还有珊娘,到时候水涨船高……”她看着珊娘娇憨地朝她翻了个白眼,不由得轻笑出声。
邹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就像个孩子似的,不懂事……”
茴娘哪里会和珊娘计较?她又陪着邹氏说了一会子话,邹氏要张罗晚饭的事,就打发茴娘去和珊娘说话。茴娘忙道:“王彦说他已经让管家在白阳楼订好一桌酒席了,等快到晚饭时候就给送过来,舅母不用忙了——你们今天刚到,本就该我们为你们接风洗尘的。”
“那自家也总要准备些东西,你们姐妹两个自去说话吧。”
邹氏说话,本也没给她什么商量的余地,茴娘这才跟着珊娘出了堂屋,进了东边厢房,如今这处三间屋子的厢房已经被布置成珊娘的闺房,一个刚刚梳头的小丫头坐在门槛上,见她们一行人过来,略有些局促地起身,垂着手站在一旁。
“槐花,你去帮我提壶热水来,然后就去玩吧。”珊娘轻快地吩咐了两句,见那丫头朝外院跑去,才小声告诉茴娘:“前年老家那边遭了两次小灾,虽然规模不大、不至于没了收成,却也死了不少人,多了不少孤儿。槐花家原也是咱家的佃户,爹娘在那年都死了,刚好兄妹三人——还有个弟弟,娘就和爹商量了,把他们接到家里来,只说让他们跟着我和哥哥弟弟。”
“这也是做善事。”茴娘跟着珊娘进了屋,坐在炕上,珊娘也挨着她坐下,挽住她的胳膊。
“表姐,我可算是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茴娘只觉得自己又有些哽咽,“傻姑娘,我也想你们呀。”
“你刚走的时候,娘连着几天睡不着觉,怕你进京后被那个女人一家欺负,后来你说你要进宫当公主伴读,爹和娘这才放心。”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紫苏和半夏提着水壶进来请示倒水的时候才住了嘴。
她也没问,明明是槐花去要了热水,怎么紫苏和半夏如今鸠占鹊巢,进来倒水来了,只默默地接过杯子,等她们两个出去,才问:“这是那家人派给你的丫鬟?”
因着茴娘身世的关系,珊娘从小就对秦孟远一家不存什么好印象,如今看着紫苏和半夏也是带着浓浓的不信任,好似她们两个是老太太、魏氏安排在茴娘身边的奸细,下一刻就要毒死她们似的。
茴娘忍着笑,摸了摸珊娘的手背,“是啊,她们两个都是妥帖人儿,跟在我身边两年,都是可以信任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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