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的兴奋:“什么时候?”
“昨天。”
确切的说,是昨天下午四点半。
大一新生刚军训完没几天,都还算不上正式上课,碰巧周五下午没课,陆以凝睡了个午觉之后,破天荒地想去医学院看一眼自己的男朋友。
之所以说是破天荒,是因为医学院和美术学院实在相隔甚远,陆以凝不会骑车,能不能碰的上校园公交又完全看命,所以入学半个多月,除了军训时必须去的体育场,她连西校区都没有出过,更别说东校区最东边那一角的医学院。
陆以凝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徒步在校园里走了半个多小时,中途还迷了一次路,等到医学院解剖楼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五点钟。
解剖楼六层高,一楼靠近门口等你地方放了一张高高的桌子,纯白色,像酒店商场放置的收银台。
陆以凝个子不矮,坐在里面等他的时候,还是被桌子遮了个七七八八。
待了没一会儿,旁边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男女混合在一起的说笑声和脚步声,陆以凝抬头,一眼看到一众白花花的实验服当中,穿着黑衣服独树一帜的裴绝,以及裴绝旁边挽着他胳膊的长发妹子。
陆以凝和裴绝虽然才交往不久,但是认识的时间不算短。
裴绝是高她两届的学长,从她高一入学开始就在明里暗里跟她示好,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女孩子是一种感性又心软的动物,尤其是陆以凝。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裴绝都不是陆以凝喜欢的类型,但是挨不住他心思细腻,雷打不动地对陆以凝嘘寒问暖。
时间久了,石头多少也会热一点。
转折点就出现在陆以凝十八岁生日那天,裴绝知道她不喜欢雨天,凭借着一把几十块钱的皮卡丘小雨伞,又说了一堆诸如“希望以后都替她遮风挡雨”“永远都是晴天”之类的情话,在众多奢侈品礼物中脱颖而出。
陆以凝也知道土,但还是跟脑子有坑一样答应了他。
而现在,这个送她雨伞希望她一生晴天的初恋男友,在解剖楼的门口,大庭广众之下和其他女孩子搂在了一起。
换一句话讲,她被绿了。
陆以凝表情不可能好,而作为绿她的当事人,表情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大概是觉得她不可能跨越大半个校园来医学院找他,裴绝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脸色由白转红再转白,表情古怪又诡异。
不知道是医学生太累还是家族遗传,裴绝明显比同龄男生少一些的头发在夕阳的余晖下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那团头发就会像蒲公英一样自由飞翔。
四目相对半晌,陆以凝扯了个笑,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转身出了解剖楼。
裴绝的消息就在五分钟后轰炸过来:【以凝,你听我解释,我跟她只是普通同学!】
陆以凝没正面回答他,而是从相册里挑了一张前些日子为了交作业拍的自己的眼睛特写,然后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了句:【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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