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少帅添酒。”他的声音略浸醉意,但极有威严。
高高的主位上只有傅婪和陆老将军在。
看着她起身,主位上,黑衣深眸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默默看了她一眼。
唐格将头垂得更低,慢慢走上去。
仍能看见挺括军装上的金属扣折射~出冷淡的光。
“这酒是用清云果混合须弥山的紫葡萄酿制,用雪山融出的水,初时做好,必在石泥下埋足一年。既清冽,又上口,酒性不烈,重在回味悠长。”陆老将军感慨,仿佛想起什么愉快的往事,眼睛微微眯起来,他精锐如狐狸的眼睛略略扫过唐格,
“奉酒。”
精致透明的小杯子,下面托着小小的盒底,倒有点日本清酒的酒具味道。
唐格略一沉吟,晓得不能出错,敛眉执起酒壶,白~皙纤长的手搭在耳柄上,恍若一体。她倾满酒杯,却不停手,待那酒水漫过了杯沿,流了些许到下面的木盒子里这才停手。茶浅酒满。尽完侍女的本份便预备端起酒壶退下去。
然她将退的手却突然被男子温暖粗糙的手掌握住了。
唐格一惊,险些落了手上的酒壶,她猝不及防抬起头,便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而男人另一只手已稳稳托住了酒壶。
他慢慢将酒壶放回案几上,手却没有松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在那小小的薄茧上捏了一捏。
低沉的嗓音有淡淡的酒气:“嗯?会写字?”
唐格何曾被陌生人这样迫近过,况且是一张这样灼目的脸,她的心砰砰狂跳,已说不清是慌乱还是害怕,耳朵和脸颊顿时涌起微微的胭脂色。
男人似笑非笑,只垂眼看她,似乎等她回话。
唐格心慌意乱,想也没想,本能做了一个下意识的举动,用力抽回手去。
手像游鱼自指尖滑开了去。男人却没有恼,脸上笑意更甚,眼睛顺着她那泛着粉色的耳~垂扫了一扫,然后懒懒挥了挥手。
唐格如蒙大赦般退下,几步远远退开,跪坐在他们身后。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被称作联邦的少帅,就在今日,他的副官还想要将她买下哩。
他刚刚是做什么?他怎知道她会写字?还是,他已经看穿她了吗?!唐格突然想起什么,手悄悄摸向衣间藏起来的那块小石刀,这一摸,顿时魂飞魄散,那石刀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她惊慌的抬眼看去,看见那被称作少帅的男人正端起那酒杯,却先不喝杯子里的酒,而是将木盒里面的酒水慢慢喝了,这才端起酒杯浅饮。
这酒本是冷酒,用不得大杯子,容易润了温度,散了味道。
酒杯莹亮,光洁可鉴,他喝了一口,端着那酒杯看,酒杯外映着淡淡的人影,她慌乱低下头,背上心口竟缓缓冒出了汗沫子。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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