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天桥,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展若绫。”
展若绫一直在想事情,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
“展若绫!”那个声音又唤了一遍,这回音调里带了几分急切。
她茫然四顾,泪眼模糊中,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在走向她。
钟徛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校服裤子,夕阳的余晖从高楼大厦的缝隙中穿出,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身上那件T恤的黑色。
在淡金色的光芒中,他宛如中世纪的骑士走过来,到了她身前才停下,讶异地问道:“展若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回家啊。”展若绫知道自己这个时侯眼睛应该都哭红了,狼狈地别过头,去看公路上的车流。
“回家?”钟徛移动脚步,仍旧站到她面前,然后微俯下身子,皱着眉头端详她脸上的泪痕:“你干嘛哭了?”
“有沙子。”展若绫有点不自在。
钟徛解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包纸巾递到她跟前,一双漆黑的眼睛无声地看着她,神情坚决。
展若绫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过来。
他的表情微微一松,“没什么好哭的。”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路上都是车流。引擎的声音、发动机的声音、车轮碾过柏油马路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飘荡在城市的上空。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是站得这么近,展若绫听得非常清楚。
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同班了两年的同学,不知所以。
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钟徛不由问:“干嘛?”
只是不习惯你突然变得这么成熟的样子。
原来,眼前这个人,并不总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的。
钟徛说要陪她等车,展若绫知道他一向都是洒脱的个性,陪人等车不像他平时的作为,便对他说:“我自己等就行了。”
他只是扬了扬眉,依旧站在原地:“展若绫,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反正我也要等车,一样的。”
虽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展若绫仍是习惯性地反击道:“你才会被人卖掉!而且你被人卖掉的时候我肯定还好好的。”
钟徛扬了扬眉,不置可否,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微薄的笑意。
要等的那一路车,迟迟不见踪影。
展若绫知道钟徛一向都没什么耐心,但是此刻的表现却与平时迥异。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施展毒舌欺压她,间或还说几个笑话给她听。
展若绫听到第二个笑话便破涕为笑,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偶尔应他几声。
她想,终自己一生,都会永远记得,这个平时从来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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