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家院落乡野,小径道路坑坑洼洼,各家各户门口串着的瓜藤延伸到路边,对于刚拿到驾照的朝乐,一路磕绊不说,车窗也被树枝划出鲜明的痕迹。
“妈,我回来了。”
正在搓麻将的朝母听见外面喊声,从嘴里吐出瓜子壳,朝女儿瞄一眼,“司从没随你一同来?”
“没有。”
“你看看你,猫都带来了,咋不把老公带着。”
朝乐把猫放下,又去收拾行李,都是些旧衣物。她舍不得丢,来回搬家也碍事,干脆送娘家来。
她一边收拾,一边听朝母跟牌友吹牛,连猫都不放过:“就这只猫,猜多少钱买的?五千呐……几亩地庄稼的收成。”
牌友们羡慕地看着朝乐,“还是嫁对了人,我家丫头死活要跟穷小子,这不,孩子生下来,连奶粉都吃不起。”
“是啊是啊,朝大娘挑女婿的眼光好。”
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话让朝母心花怒放。
朝乐冷不丁说:“妈,我想离婚了。”
整间屋子如同一盆凉水浇下来,凉得最彻底的是朝母,把自己听的牌往前一推,懵然:“啥?”
话谁都能听懂,重复一遍的意义是表示惊诧。
朝乐唇动了动,“就是,离婚。”
家丑不外扬。朝母的大脑迅速整理一番,把麻将一个不落地收在盒中,然后无视牌友好奇的目光和八卦的心情,笑着对她们说下次再来。
外人送走后,朝母转身又变成扑克脸:“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尽给我当众丢了,啥离婚不离婚的。”
朝乐没说话,低头数着地砖上的花纹。外头传来父亲撩门帘的动静,紧接着茶几上被放上一大碗冰得刚好的绿豆汤,上面浇着冰糖汁,碗底是软糯的绿豆和薏仁。
“咋回事啊?”朝父看了眼老婆,笑眯眯,“谁气的你,喝点汤消消火。”
“你女儿要离婚!”朝母气得不轻,“哎哟,大夏天怕我冻着是吧,给我心窝添把火。”
朝父用毛巾揩干净手,仍然好脾气,“乐乐,和司从吵架了?”
“没。”
“有二心了?”
“也没。”
二老脸上皆是疑惑,那到底啥原因导致女儿想离婚呢?
“没出轨没吵架,你闹什么离婚?三年前不是你心甘情愿嫁给人家的吗,我还收了二十万彩礼钱。现在司从工程越做越大,你还嫌弃他什么?”
听着母亲的数落,朝乐睫毛动了动,“我没嫌弃他。”
“嫌弃他比你大八岁是不?其实老男人会疼人,你看看你的手,沾过菜板吗?”
“妈,你别说了。”
原本心里就不好过的朝乐被说得快把自己埋汰死。
朝母两手掐腰,气势汹汹。
朝父看得开,哄了母女两几句,“乐乐,我想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拔丝香蕉,你来给我打下手。”
这么说只是为了把母女两分离,朝乐没走进厨房,就被朝父轰了出去,她那两只手,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今晚你先住下,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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