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泽霖的房间很宽敞,床头摆着一张相片,其中小男孩与楼下一致,穿着讲究而笑容灿烂,怎么看怎么不像如今的阴森少年。
穆泽霖沉默着替她们倒了水,三人对坐无言。
许久,少年终于问,“你们来做什么?”
徐知秋隐约感觉自己不该来,收了冲脾气,规规矩矩回答,“听说你病了,我们来看看你。”
“病?”穆泽霖挑眉,冷冷讥笑,“呵,那谢谢你们了。”
徐知秋尴尬至极,眼珠四处乱转,实在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问,“能不能用一下洗手间?”
穆泽霖指了指旁边小门,“这里就有,外面走廊尽头右侧还有一间。”
徐知秋搓了搓手,一脸无措,“那、那我去用外面的好了。”说罢,快步离开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压抑,她就快受不了了,必须出去透口气。
盛娇颐倒不觉多难受,比这更压抑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况且对于穆家状况,她早有预想,今天种种,只不过是证实了这种预想。
女孩看向苍白少年,真诚地向他道歉,“穆同学,前两天是我说错了。”
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似冰锥要扎破血肉。赶在那人讥讽之前,盛娇颐继续说,“你是胆子很大的人,也会有福气的。”
刚才少年倒水时,露出了一截手腕,转瞬即逝,但她注意到了。
上面交错着几道红痕,还新鲜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面,触目惊心。
那是藤条抽打后的痕迹。
盛娇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见过盛文成打人。自诩清贵的读书人家里,打人也不会像贺衍那般直接,只会用些阴私法子,让你痛不欲生又不至于留下疤痕。
一般都是打在后背这类隐蔽处,他的伤痕蔓延到了手腕,便说明打得极狠,只怕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了。
盛娇颐不知道他究竟为何挨打,可他被接进穆家许多年还是这副脾气,又挨了这样重的打,一定是个硬骨头。像她这样的软骨头,早早学会卖乖保命,免得皮肉受苦。
她不理解穆泽霖为何非要让日子难过,却又有些羡慕他硬气。若她也有这般硬气,大概十二岁那年便也跟随爹娘一命呜呼了,留个好听名声,也省了后面提心吊胆。
少年收了冷笑,沉静的盯着她看,似乎在判断这番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