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花捏着华美的信笺又看了看,勉强道:“是写的不错。”
飞白书乃文姬所创,笔画中丝丝露白,燥润相宜、轻灵缥缈,似枯笔写就,自开国便备受帝王青睐。所谓上行下效,在朝为官者大多以写一手漂亮的飞白书为荣,此股风气甚至影响到了深闺中的男子。
这般高雅的字配上如此淫荡的词……有趣。
“这沈怀南究竟是哪一号人物?”葶花道。“婢子竟从未听过。”
“渠州刺史剩下的那个儿子。”陆重霜漫不经心地逗着在锦塌上打滚的花猫,提点道。“夭娘,东市,掀筚篥。”
“那走狗。”葶花嗤笑。
夭娘这人她见过,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嘴上还没个干净。主子在外面哭哭啼啼演戏,她就跟在一侧狂吠帮腔。陆照月乃当今皇太女,再怎么荒唐都是金枝玉叶,而她一个奴婢,稍微受点宠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确实可笑。
“我本是让晨风去渠州刺史家中探探,不曾想这家伙受不住美男央求,竟帮着他向我送信笺。”陆重霜笑笑,“能把晨风哄住,也算是有手段。”
葶花听闻,一脸嫌恶道:“他一正经人家的公子竟如此不守夫道,写这种淫言浪语来污殿下的眼,简直比花街里的小倌还下贱!”
“怕是被逼到绝路了。”陆重霜声音轻缓。“母亲回京述职本是乐事,谁曾想胞弟竟遭此横祸。经这么一闹,沈家名声受损,小公子是一死了之,活着的却还要继续受难。”
夭娘掀筚篥一事传遍京城,沈小公子不甘受辱悬梁自尽,渠州刺史三上御史台皆被遣回,沈家亦是名誉扫地。不往远的地儿说,至少在这京城里是没哪家女子愿迎沈家那仍未出阁的大公子为正君了。
能写一手漂亮飞白书的男人,怎会甘愿灰溜溜地回到渠州那弹丸之地,委身于当地士族?皇太女与晋王不合,举世皆知,他与其忍气吞声不如放手一搏,依附于晋王,等待时机扳倒皇太女。
给晋王当侧君,可要比给底下的官吏当侧君来的体面。若有一日晋王称帝,他便是一步登天,纵使当不了帝君,也有个正三品昭仪的名号。
陆重霜摸着油光水滑的猫儿,对那素未谋面的沈怀南心里的小算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着实会抓人心思。
以极雅的飞白书写极淫的艳词,未见其面,便被勾住了好奇心。
啧,有趣。
“葶花,我若是纳此人为侧君,如何?”陆重霜道。
葶花皱眉道,“不妥。”
“哦?”陆重霜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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