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法桐,枝繁叶茂,树影在风中摇曳,斑驳。
苏浅开门见山地问:“贺特助想说什么?”
贺韦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枚钥匙。
“丽景花园的小公寓,距离中美联合医院十分钟车程,方便照顾病人。”
他顿了顿,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小瓶子,苏浅看了一眼,白色瓶子上全是英文,像是药物。
“这个。”
贺韦安望着苏浅,笑容是和蔼的,金丝边眼镜下,却泄露了几分不忍。
他很认真地说:“这个药,还请苏小姐按时服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苏浅一头雾水地接过药,瞧见标签上的英文后,苏浅不淡定了,红潮从脸颊蔓延至耳际。
“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他慈祥的样子,像是在对女儿的亲切嘱咐。
苏浅忙不迭地澄清:“……我跟陆焰没有……没有……”
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苏浅自问淡定,但是目前的状态,她很想挖个地洞将自己掩埋起来。
贺韦安了然地点点头,“苏小姐不必紧张,这个只是以防万一。”
苏浅低垂下眼眸,许久,默默接过来。
贺韦安望着女孩子削薄的背影,点了根烟。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选择,贺韦安同情她,却又不免为她感到惋惜。
一根烟没抽完,手机响了。
是国外打来的,贺韦安熄灭烟蒂,“汪董。”
“陆焰呢?”
汪朝云刚开完会议,随身秘书抱着笔记本跟着她,身后是一票的高管,众星捧月,气势很足。
“少爷睡着了。”
汪朝云跟秘书吩咐着什么,分神地回应贺韦安,“看着他,别让他惹事。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汪董放心。”
汪朝云很快挂断了电话。
像是她的风格,焦点永远聚集在孩子会不会惹麻烦,而并不在意孩子本身。
贺韦安到家时,贺星程刚下晚自习,女人煲了汤,正给儿子盛汤,贺韦安给汪朝云做助理多年,常年混迹国外,若不是陆焰回国,他大概也会继续奔波。
吃饭期间,贺韦安问起了陆焰在班里的情况,贺星程简单说了几句,就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
临睡前,贺星程扭头甩下一句:“爸爸给他母亲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事无巨细,兢兢业业,现在是要求我也像您一样,伺候这位尊贵的太子爷吗?”
贺韦安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一愣。
贺星程冷笑一声,“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儿子。”
贺星程拍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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