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公里外的小姨家,是为了让她生活稳定,他按时汇钱,每年赶来看她一两次,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的小痛苦小恐惧,都不应该成为爸爸的负担。
所以一直到今天,爸爸都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一次次叹息:“音音胆子越来越小了。”
她希望……
能用迎新晚会逼自己一次,把琴捡起来,弹给爸爸听,摆脱掉过去的阴影。
秦幼音在宿舍练习了两天,到周日当天,不得不去礼堂参加全校统一彩排。
徐冉在礼堂门口迎她:“表演的礼服租到没有?”
周围人多嘈杂,秦幼音声音又细,不得不把头侧得离他近点:“没有合适的,我穿自己的衣服可以吗?”
徐冉略弯腰配合她的高度,含笑说:“不能太简单,否则压不住场,那彩排时候你穿上试试?”
脸不觉中挨到很近,秦幼音正要闪躲,蓦地听到“砰”一声巨响。
顾承炎站在前面不远,刚把手中抱的大箱子扔地上,尘土飞扬中,他笔直盯着她。
礼堂后台沉寂一瞬,喧哗立刻四起。
报道虽然才两天,但已经足够新生们把学校里的知名帅哥情况了如指掌。
很多女生刚刚发现顾承炎在,互相拍打着疯狂咬耳朵,有两个扛得住他低气压的,勇气十足直接往旁边凑。
秦幼音用最快速度移开视线,轻声跟徐冉说:“你先忙,我找个人少的地方再练练。”
徐冉看了顾承炎一眼,呼出口气,坚持追上秦幼音:“我带你过去。”
顾承炎越来越确定。
有些人,就是专门出现来磨他的。
磨得他年纪轻轻,大好年华,心脏血压就隐隐有了失控的趋势。
他无视周遭,把箱子踢给院里同学,直接穿过人群掏出电话,打给现任学生会主席:“中药系那个徐冉归你管么?赶紧叫走,今天之内别让他出现。”
主席愁苦:“炎哥,平常都没说的,但是今晚上迎新啊,他得负责他们院。”
顾承炎额角直跳:“那就到晚上之前,行吗!”
主席今年大三,高中时候装逼严重,没少挨炎哥跨级胖揍,忙答应:“行行行,指定完成任务!”
顾承炎狠狠挂断手机。
本地上大学,收拾过的人够多,也就这么点好处。
没到三分钟,徐冉急匆匆跑出礼堂,顾承炎这口恶气终于顺了点,顺着刚才秦幼音走开的方向跟过去。
后台挺大,七拐八拐的,秦幼音站在一个特别僻静的更衣室里,正好拉上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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