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毓闻言抬起头,抬手自笔架上取了一支羊毫笔,抬手至砚台时,待看到砚堂上的东西时,眉心拧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怎么了,这墨有什么问题吗?”李宵玉见了他的神色好似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
“你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吗?”元毓指着案头的一只小物件问道。
李宵玉抬眼看过去,待看到元毓所指那形似小案几的东西,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这小物件叫做“墨床”,是专门用来放湿润过后的墨锭的。刚才自己的墨锭放哪儿了?李宵玉心里一慌,再看一眼,就发现那块墨锭赫然躺在砚台之上。她暗叫一声糟了,飞快地抬手,想将那墨锭拿起来。
“住手……”
元毓赶紧出声阻止,已是来不及了,李宵玉的手已是按到那墨锭之上,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她没将墨锭拿起来,却是将砚台整个带斜了,“砰”的一声响,里面的墨全都翻到了案几之上,墨汁四溅着,不仅溅到案几上的奏章上,就连元毓的袖子上都溅上了几滴梅花似的墨团。
李宵玉顿时傻了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住了。她没想到那墨锭这么快就跟砚台黏在了一起。完了,完了,当差第一天就出师不利,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元毓这回肯定是不会再容忍她了。
元毓看着一案的狼藉,皱了下眉,又睥了一眼李宵玉,口中真想说句不好听的出来,可是眼一抬,那个始作俑者双水盈盈眼睛看着他,里面净是惊慌之色,还得粉唇咬了一点,芊细的身子也好似在瑟瑟发抖。
“收拾一下……”
元毓明显将声音放低又放缓了。李宵玉听了如蒙大赦,连声应着去寻清水和抹布去了。
外成的元宝已是听得里面动静,快步走了进来,一眼见得元毓的衣袖都脏污了,赶紧叫着外面的小内侍去为大王取衣裳来。
不多时,李宵玉端着只水盆进了屋,她一边收拾着,心里面却在暗自庆辛,好险啊,要不是刚才脑中灵光一闪,装出一副又害怕又可怜的模样,否则自己肯定要被罚。看来自小惯用的这招“闯祸善后”大法,对这看起来冷冰冰的越王也是有用的。李宵玉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坏笑了几声。
眼见得案上都收拾干净,只剩下一本奏章上的还有些墨迹,李宵玉拿了起来,用抹布轻拭了几下,发现上面的字都被糊成了一团黑乎乎的。她吐着舌头心道一声糟了,赶紧拿起抹布又拭几下,可那水纹纸写就的奏折顿时就破了一个大洞来。
李宵玉这下急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写的折子,被自己弄了这样,上面所奏之事都没法看了,这肯定会耽误事啊!她苦着脸,将折子举了起来,想看看上面的落款还能不能看清。
元毓这时正好朝李宵玉看了过去。见她将一封折子举在自己的面前。折子上有一个大窟窿,她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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