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点,唐诺将车缓缓停在楼下。
后座上的人没动静,唐诺解开安全带,回头轻声问:“陈总,要送你上去吗?”
“你先回去。”
“好。”唐诺下车。
陈锐手支在窗边,食指指节抵着太阳穴揉按。他喝得不算多,本来今晚这种饭局,他一滴也不必沾。为什么喝下去,大概酒杯送到面前的那一瞬他在走神,一抬手便送进了喉口。有一杯在先,再来的二三四五他便也无谓拒不拒绝。
清朗月光和着晚风吹拂树叶,陈锐看着四周陌生的格局景致,忽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可能有点迟钝了,脑袋却还很清醒。真奇怪,人醉一点居然会变得诚实。
陈锐降下车窗,抬头望了一眼,七楼的灯光亮了一户,如果他上去,两户就都亮了,灯光会连在一块。
可灯光虽然亮在一块,灯光亮在一起又有什么用。
孙语潭下午扎扎实实睡了一觉,到了深夜还毫无睡意,她躺在床上玩手机,门铃响起时以为是幻听,响第二声才起身去察看。
她拉开猫眼往外瞧,陈锐站在门口。他头发微微润湿,穿着棉质T恤短裤,好像刚洗过澡。
“怎么了?”她拉开门。
“我出门扔东西,风把门关上了。”陈锐面无表情的解释。
“啊……”孙语潭神情充满遗憾。
“我可以进来吗?”
孙语潭让他进门,正想问要不要借手机给他打电话什么的,却见陈锐径直往阳台去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跟过去一看,陈锐在搬动她护栏上的仙人掌。她嘴巴惊成O形,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不是要爬过去吧?”
“是。”陈锐回头答她,“我什么都没带出来。”
“我可以借你手机。”
“这么晚了,不好打搅别人。”
“那去外面开个房间也行啊!”
“何必如此麻烦。”陈锐估算两边阳台的距离,“一米多而已,跳过去不难。”
“什么难不难,这又不是平地跳远,这是七楼啊!”孙语潭觉得陈锐脑子不正常,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仙人掌快被他搬到最后一盆,孙语潭急了,抓着他手腕往室内拽。
靠得近了,她闻到他身上一丝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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