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他倒有了耐心。
满哥儿看了一阵儿拨浪鼓就厌烦了,他现在长大了些,对于拨浪鼓并没有以前那样热衷。他“咿咿呀呀”同母亲说话,想让她过来抱自己。
顾晗看出了他的意图,却伸手摸摸他的瓜皮小帽,并不去抱他。他想让满哥儿和父亲多待一会儿。因为右脚的问题,张居龄才难得休一次长假,不然哪一日不是从早起忙到贪黑……既然是难得,当然要好好珍惜。
张居龄一手搂着孩子,竟然就近拿了一本诗经,那是顾晗的书,他无聊时随便看的。
他翻开了一页,指着书上的字念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满哥儿虽然听不懂,但表情倒是认认真真的……也有可能是单纯觉得父亲的嗓音好听吧。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顾晗听了一会儿,和张居龄说:“这诗虽然好,满哥儿到底太小了,现在念给他,也是白白地浪费口舌。”
“怎么会?”
张居龄放下书:“他是我的儿子,就算不懂,我这个当爹也可以随时和他解释。”
就算解释……满哥儿也听不懂吧。顾晗却笑了笑:“是了,他有你当爹呢。”鼻尖忍不住的发酸,他这样的喜爱孩子,前世该有多遗憾?
好在,苍天不负,让这一切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阵风吹过,扑面而来的都是清新又芬芳的泥土气息。
时光就像流水,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留下了许多美好又明媚的瞬间,让人念念不忘。
张居龄养伤期间,张修和张居安倒是来看过他几次,拿着糕点和补品,让好好养伤。
张恒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只让身边的小厮过来瞧了张居龄一眼。
顾晗满心的不高兴,怕张居龄心里别扭,便一句不提。只是,再不抱着满哥儿踏入长乐阁一步。
到了腊月初十,张居龄便能拄着拐杖自己走路了。天气晴朗时,顾晗也每日里扶着他去庭院里转一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顾晗便习惯了抬头就能看见张居龄的生活。他坐在香妃长榻上看书,她坐在一旁做针线或者抱着满哥儿一起玩闹。
顾暖来到张家时,是腊月十三。
“哥哥,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顾晗抱着满哥儿把顾暖迎到正厅,又让人去中院书房请张居龄。
“没有,都好好的。”
顾暖一把抱过大外甥,笑道:“你别担心。我这次过来,是送二姐的请帖。”
“嗯?”
顾晗一愣:“什么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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