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耳朵支棱在脑袋上,时不时抖动一下,口中低声呢喃:“师尊……”
那道清透剑光一路飞到了青云山的落霞峰。
青云山上终年积雪不化,唯独此地却绿意葱茏,温暖怡人。
十余年前,白荼带着云野来到天衍宗,以阵法化境,逆转天时,将这终年极寒的落霞峰化作了如今这般四季如春的模样。
落霞峰上青竹环绕,花草繁茂,潺潺流水从山巅蜿蜒而下,依水而建一座水榭庭院,正是白荼与云野的居所。
后山青竹小径的深处,有一眼冷泉。
白荼自剑光中现身,朝前踏了一步,穿得一丝不苟的素白衣衫忽然落下。飘落地面的衣衫中央鼓起一个小包,小鼓包动了动,一只巴掌大小的白兔拱开繁复的衣物,缓慢爬出来。
这只小兔子的体型与幼兔相似,脑袋圆身子圆,身上覆盖着一层蓬松柔软的白色绒毛,细长的耳朵服帖地垂在脑袋后面,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小兔子睁着一对鲜红透亮的眸子,抖抖耳朵,噗通一声跳入了冷泉中。
白荼半个身子埋在水里,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体,累得眼皮都睁不开。
至于德高望重的昭华仙君为何会与自家弟子搞到床上去,则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月前,白荼在云野体内发现了心魔存在的痕迹。
修道之人最忌心魔,稍有不慎便会误入歧途。深知这位大爷误入歧途会是什么下场,白荼险些当场吓跪,连忙把人带去禁地,亲自帮他寻找破解心魔之法。
可谁能想到,那心魔格外顽固,就连白荼都奈何不了,反倒阴沟里翻了船,被心魔反噬,趁虚而入。
心魔入体,在那半梦半醒,仿若幻境的夜里,他们意乱情迷,癫狂失控……
白荼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将浑身草草冲洗一遍,小兔子爬上岸,甩了甩湿漉漉的绒毛,在青石上摊成了一块兔饼。
好在云野心魔体内的已除,这桩心事算是放下,可白荼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是他将云野关在禁地,也是他主动要替云野驱除心魔。而且云野修为远不如他,昨夜心魔入体时,若不是他把持不住心魔的诱惑,云野也不可能……
怎么看好像都是他这个做师尊的问题。
谁来告诉他,这下他该怎么去面对那只狼崽子?
白荼苦着脸翻了个身,把脑袋颓然埋进前爪里,很快被和煦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也不知过去多久,白荼一对兔耳朵噌地立起。
下一秒,冷泉旁卷起一阵清风,小兔子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落霞峰结界外,一名天衍宗弟子焦急地在一座浮空石桥前踱步。
石桥是连接落霞峰与天衍宗主峰的唯一通路,落霞峰不允许任何人轻易进入,就是掌门有事要找白荼,也只能在此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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